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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後,下來了半死不活的楚風。從船上下到棧橋,再走過十幾丈的棧橋踏上陸地,他都是被王大海和侯德祿一左一右架著走的。
人年輕,暈船隻是一時難受,下到陸地上,再喝了碗紅糖稀粥,天旋地轉的感覺就完全消失了。
暈過船的人都知道,回到陸地上休息十分鐘後,大腦反而特別興奮,沒有疲倦的感覺。楚風就是這樣,拉著敏兒姐弟到處參觀。
姐弟倆對什麼都好奇,把“楚哥哥是不是要搬走”的問題拋在腦後了。楚風一會兒講解定滑輪動滑輪,一會兒講偏心輪,一會兒又是齒輪傳動。
不覺慢慢走到了碼頭,敏兒看著那艘漂亮的帆船,雙眼迷離。“楚哥哥,那艘船真好看,它的帆為什麼是白色的呢?”
正巧侯德祿在旁邊,楚風把他一拉,“你來說說看,這帆和以前用的有什麼不同?”
侯德祿沒有馬上回答,低著頭深思熟慮了才說:“這個帆純用布做,是軟的;我們以前用的帆是用木片、竹條做骨,布做面,再刷桐油,是硬的。如果大小相同,當然是以前的硬帆更能受風吃力;但現在的軟帆大小比硬帆大,數目也多得多,算下來面積是硬帆的四五倍,承接的風力則是三倍左右吧。”
“總的來說,軟帆比硬帆裝帆多、面積大,船速就快;只是沒有骨架支撐,全靠索子繫住,海上航行久了容易朽壞,而且價格貴,這船比客舟快了一倍吧,船帆卻要多費四倍的布料。”
楚風眼睛一亮,沒想到侯德祿不僅駕船有一手,分析總結的能力也不差,他總結的兩種帆的優缺點,完全符合後世造船界的評價。
只是畢竟沒受過正規教育,他還沒理清這種船形的優勢。
“對,你說得很好,軟帆貴而船快,硬帆便宜而船慢。”楚風指著剪式船,“但是你想想,帆的價錢佔整艘船的多少?在帆上多花了錢,提高整艘船速度,究竟合不合算?”
侯德祿頓覺腦中打了一個霹靂,剛才他一直沒轉過彎,這下子被點醒了,興奮地說:“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帆價在全船佔不到十成中的一成,就算帆價貴了三倍,不過整船貴了三成;但速度翻番,以前一隻船跑一趟的時間,現在可跑兩趟,豈不是相當於以前的兩條船?”
他扳著手指越說越高興:“算上船速快能躲開海盜,還能快速運送商客急需的貨物,以此看來,當以前的三條船都不止啊!”
嗯,舉一反三,不錯不錯。楚風又看了看侯德祿。
敏兒和虎子對新船非常感興趣,一行人乾脆登上船,讓他們好好參觀一番。
“楚大人,這船艏柱劈浪受力,需要特別堅固的木材,今天船頭有點發顫,我看還得加固一下。”
“這船要開的快,全仗船頭高昂,感覺船身不是浸在水裡,倒像是貼著水面滑行一般,我就尋思啊,將來裝貨,必定不要裝到船頭,多裝到船身、船尾,讓空著的船頭上翹,更好地劈波斬浪……”
在船上轉到哪裡,侯德祿就解說到哪裡。他說的還很到位,確實剪式船的空心船首不能裝貨,其原理和摩托快艇有點類似,大家常見的摩托艇,不就是船屁股沉在水中,船頭昂起嘛。
一直到參觀完了下船,侯德祿還沒把心裡面想說的那句話說出來。眼看著楚大人帶著姐弟倆要走遠了,他才下定決心追上去。
“楚大人,我想問問,這艘船的船長……”
呵,這侯德祿什麼都好,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整天繃著張臉好像有人欠他幾百兩銀子似的。而且,你不提出要求來,難道還要我哭著鬧著請你做船長?我又不是大耳兒,三顧茅廬的事情可做不來。
楚風點點他胸口:“你想要啊?德祿,你想要的話你就說話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雖然你很有誠意地看著我,可是你還是要跟我說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嗎?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難道你真的想要嗎?”
把可憐的鑽天猴繞得大腦當機,楚風嘿嘿一笑:“你到底想不想當船長呢?”
侯德祿本能的點點頭。
“OK,現在你是‘敏兒號‘剪式帆船的船長了。”
姐弟倆驚道:“敏兒號?”
楚風壞笑著點點頭:“對,這是你的十五歲生日禮物,所以用你的名字命名。”
敏兒驚喜的瞪大眼睛,看著海面上那艘神話般的帆船。時至黃昏,太陽下緣與海平面相切,霞光把潔白的船帆鍍上了一層金色,也把敏兒秋水般的雙眸染上了一層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