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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搖頭不已,連長孫無忌也皺起眉頭,淡聲說道:“年輕人,固然血氣方剛,但不能持兇鬥勇,逞一時之氣,桂陽公主也陪同皇后來了,你不過去給她請安麼。”
一聽母親的名字,猶如一盆冷水潑來,趙節慢慢的冷靜下來,忍氣拱手說道:“是,謝謝國舅提醒,我立即就去。”
寥寥幾句,平息了場風波,對於長孫無忌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得意的,摸著圓潤的肚腩,好像沒有了聽詩的心情,笑語說道:“諸位夫人娘子,你們體態輕盈,身輕似燕,自然要走快幾步,我可不成,走兩步,就要歇一步,不能陪你們步行了。”
伸手喚來輦架,長孫無忌笑道:“長樂,皇后在等你,快些去吧。”
長樂公主柔聲答應,接到父親的眼色,長孫衝連忙上前陪行,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浩浩蕩蕩而去,旁邊的貴婦麗人見狀,自然不會遲疑,連忙隨行。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曲水流觴肯定也玩不成,韓瑞微笑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是跟上去,還是轉移陣地,繼續賞花觀景。”
眸光輕柔,鄭淖約說道:“皇后來了,豈能失禮,自然要前去拜見。”
“那好,我們也跟上吧。”韓瑞說道,十分自然,牽上了美女的柔軟纖手,鄭淖約眸光盈溢,象徵似的掙脫了下,就毫無聲息,默默隨行。
與鄭淖約單獨相處,韓瑞的心情又重新開始舒暢起來,只覺得看什麼都順眼,一路慢行,仔細欣賞著色彩斑斕,競相怒放,粉紅、雪白,嬌豔的鮮花,在風中招搖,散發出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來到閣樓之前,卻見眾多貴婦麗人,遊散於走廊、亭臺、草坪之中,或相聚言笑,或欣賞盆栽花朵,神情各異,不足而一,卻是有意無意,把自己認為最美麗的姿態,呈現出來,而且,不時回眸輕盼,望著一個清瘦俊雅的男子。
當然,這人不是李承乾,只見他在視野最寬廣的閣樓臺階之前,手裡執筆,時而抬頭觀望,時而伏案勾勒,神情嚴謹而認真,速度也不慢,略用筆墨,淡抹著彩,就將某個少女麗人最美妙的姿勢、容貌勾畫出來。
一幅畢了,自有宮女小心捲起,走進閣樓,呈獻給長孫皇后觀賞,再之後,就擺在皇太子李承乾的案上,供其擇選。
那個清瘦俊雅男子,自然就是所謂的宮廷畫師,有王昭君的事例在前,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有心求他把自己畫得美麗些,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上前開口,只有閻婉兒,似乎不知道避諱,上前搭訕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留在旁幫忙遞筆磨墨,豈非明目張膽的討好。
“狐媚子,真不要臉。”
“不能讓她專美於前,我們也去。”
一陣誹議,心裡陰暗的人,害怕在閻婉兒的勸誘下,宮廷畫師會把自己丑化了,紛紛響應,卻給人攔了下來。
“你說……他就是將作少監閻立本?”韓瑞說道,頗有幾分驚喜,畢竟在後世,相對閻立德來說,閻立本的名聲更加響亮,他的繪畫,線條剛勁有力,神采如生,色彩古雅沉著,人物神態刻畫細緻,倍受推重,被列為神品。
機會在前,韓瑞動心了,想上前觀摩下所謂的神作,鄭淖約稍微猶豫,頷首答應,兩人攜手而去。片刻,聽到旁邊傳來動靜,閻婉兒抬頭,露出甜美的笑容,輕聲道:“鄭姐姐,你們來了。”
“婉兒,雖然閻少監是你叔父,但是此時……你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妥。”鄭淖約悄聲說道:“傻丫頭,也不知道避嫌。”
“嘻嘻,不怕。”閻婉兒掩袖輕笑,纖指微指桌案,細聲道:“姐姐你看,叔父是在畫些什麼。”
“什麼?”鄭淖約迷惑,美眸望去,立即浮現幾分訝意。
閻立本根本不是在描繪少女的容貌,而是在勾畫芙蓉園中的景色,儘管他以繪製人物畫見長,但是觸類旁通,山水景色畫的水平也差不到哪裡去,以十分細緻的手法,將園中的美景勾描出來,非常寫意,氣韻生動。
“這位公子,你也懂畫麼?”
見到韓瑞在旁邊安靜觀望,一副津津有味,頂禮膜拜的模樣,閻立本自然有些得意,頗有幾分遇到知己的感覺。
韓瑞十分誠實,搖頭說道:“不懂。”
不懂你瞎嘖個什麼勁,閻立本瞪眼,良好的印象頓時消散大半,繼續伏案繪畫,不再理會韓瑞了。
一邊,鄭淖約輕聲道:“婉兒,閻少監這是……”
“其實,叔父早就畫好圖了,又不想回將作監,所以裝模作樣的偷懶。”閻婉兒笑嘻嘻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