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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出宮,也少不了一番檢查的,但是有李承乾出面,自然不用這道程式,直接出了延喜門,拜別而去,相約改日再來拜訪,僱了輛馬車,韓瑞坐於車廂,低頭沉思,片刻,悵然嘆氣,事情不好辦呀。
馬車輕快,來到城中主道,車伕回頭問道:“公子,要去哪裡?”
“回家。”韓瑞揮手,告訴車伕自己家裡的地址,然後繼續思索起來,直到回到了家門口,也沒能理出個思緒來。
時已至下午,見到韓瑞遲遲沒有回來,前來邀請、派發帖子的僕從,已經散去了大半,剩下寥寥幾個不肯離去的,韓瑞也沒有理會的心思,敷衍了幾句,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二十一郎,三郎在國子監中過得怎樣,沒有吃苦吧。”
“沒有吃苦,反而壯實了。”
走進家中,耐心細緻的回答鄭氏的提問,待鄭氏心滿意足而去,韓瑞回到房中,感覺精神有些疲憊,唉,都是給李承乾鬧的……等等,韓瑞驚疑,為什麼自己要替他考慮?
之前,不是已經打算,不參和這件事情了麼,已經知道了最終結果,也清楚爭儲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而且韓家村近百戶人家,也肯定因此受到牽連。
不過,現在的李承乾,是有點小叛逆,性格也有些孤傲,但是為人還是不錯的,至少對待自己足夠的真誠,如果出手幫他……沒有了武周、安史、藩鎮、五代,歷史會不會改變?
反正再過兩百多年,五胡亂華的局面即將上演,變得再不好,也差不多哪裡去,如果成功的話,說不可以避免一些遺憾,問題在於,韓瑞苦笑,摸了摸不算寬厚的肩膀,事情自然是說得輕巧,但是扛不動啊。
冷靜,不要胡思亂想,睡覺,一拉衾褥,韓瑞倒頭躺下,迷迷糊糊,似乎睡著了,然而腦海中又冒出許多念頭,恍恍惚惚,似睡非睡。
“郎君……”
期間,好像有人在叫喚自己,聲音熟悉之極,韓瑞睜開眼睛,迷離了望了眼,朦朦朧朧,好像見到了韓晦的和煦的笑臉,隨之眼皮沉重,又合攏起來,真的睡了過去,十分酣甜。
傍晚,聽到僕役提醒,用膳時間到了,韓瑞起榻,簡單洗漱,一邊舒活筋骨,一邊朝廳中走去,腦袋有些昏沉,感覺非常不爽,進了廳門,見到席間幾人,習慣性的叫道:“晦叔,錢叔、嬸……晦叔”
韓瑞驚呼,昏沉睡意蕩然無存,睜大眼睛,直盯住韓晦,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哈哈,我就說嘛,剛才二十一郎肯定沒醒。”錢緒笑道:“不然見到晦兄弟到了,豈會安然若素。”
沒人理會他,見到韓瑞,韓晦眼睛掠過一抹激動之意,卻又強行忍耐下來,輕聲道:“郎君似乎長高了些。”
快步上前,臉上充滿歡喜與興奮,深深吸了口氣,韓瑞恢復幾分鎮靜,暢快道:“晦叔,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我到驛道接你。”
“收到郎君的家書,我就匆忙趕來了。”韓晦說道,再次回到長安,心情自然有些複雜,然而也不是當年不知世事的少年公子,幾經風雨,什麼事情都看淡了,情緒沒有想象中的劇烈,反而有幾分堪破的坦然。
提到家書,韓瑞羞赧說道:“晦叔,沒有與你商議,就決定的婚事,真是……”
“好了,你們待會再秉燭夜談,互訴衷腸,許久沒有與晦兄弟見面,怎麼也得先飲幾杯故鄉的酒水。”錢緒大笑道,捧起特意從揚州帶來的好酒,倒了幾盞,分予眾人。
“他鄉遇故知,當浮一大白。”眾人舉杯遙敬,昂首飲酒,自然是點滴不剩,三杯之後,跪坐席間,韓晦微笑道:“郎君已經繼承家業,凡事自己做主即可,況且與鄭家聯姻,那可是難得的機緣,怎能耽擱錯過。”
身為虞氏子弟,韓晦豈能不知鄭家的聲名,收到書信的剎那,差點以為看錯了,要知道韓瑞娶的可是鄭氏嫡女,不是錢緒那樣,拐走庶出旁支,心中迷惑不解,相隔甚遠,寫信也多半解釋不清楚,所以考慮了片刻,決定親自而來探個明白。
安排各項事情之後,就匆匆忙忙趕到長安城,到了地方,本來是想先到虞府,透過虞世南找到韓瑞,不過在城中走動片刻,發現許多人在找韓瑞,稍微打聽,才發現韓瑞的聲名,已經那麼的響亮,根本不必費心,按照眾人的指點,找到了這裡。
“晦叔舟車勞頓,著實辛苦了。”韓瑞不好意思道:“按理,應該是我去接你的。”
“沒事,卻是沒想,郎君在長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