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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唱反調的,小聲哼道:“故弄玄虛,其實是想賣弄文采。”自然,這話也只有悄聲嘀咕,高聲宣揚,反而顯得小氣,沒有風度。
然而,秋娘卻光明正大的埋怨說道:“韓公子,你不能戲耍奴家呀。”
“何出此言?”韓瑞莫明其妙道。
“你這首詩不合樂,叫人怎麼喝。”秋娘嬌嗔起來,忽然回身,好像發現了珍寶似的,從上官儀案前扯來箋紙,觀閱片刻,得意笑道:“幸好,上官公子佳作已成,韓公子再接再厲,奴家待會再來尋你。”
秋娘盈盈而去,走到臺上,招來鼓樂伎人,又拿起器樂,站在場中,隨之輕輕幾聲弦起,又有簫管相和,旋律幾轉,傳進眾人耳中。
“仙歌臨枍詣,玄豫歷長楊,歸路乘明月,千門開未央。”
上官儀的詩作對仗工整,遣詞清麗婉轉,值得細細品味,就是有些過於雕琢,但是也不能怪他,因為詩壇就是這樣的風氣,受到齊梁文風影響,寫詩時要講究聲辭之美,特別是上官儀身為朝臣,時常要應制而作,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
秋娘的聲音甜美,一曲罷了,喝彩之聲如潮而起,但是眾人意猶未盡,目光一齊看向身負盛名的韓瑞,儘管有些人不想承認,但的確就是事實,若論文章詩賦,沒人敢與之相爭。
“韓公子,詩曲應該寫好了吧。”秋娘在臺上盈盈笑語道:“才區區數十字,韓公子胸中詩書百萬,莫要推說作不出來。
“幾十個字,肚裡還是有的,不過卻不敢為之。”存了逗趣的心思,韓瑞搖頭嘆氣道:“畢竟與秋娘你不同呀。”
“怎麼說?”秋娘驚訝道。
眾人也紛紛關注,卻見韓瑞燦然笑道:“你肚裡若有,總會出來的,而我,就難辦了,有不是,沒有也不是,才是最犯難的。”
眾人楞了片刻,突然明白過來,有人立即捧腹大笑,舉杯飲酒的更慘,直接笑噴了,嗆得咳嗽不已,被噴的更加倒黴,舉袖掩之不及,滿面盡是酒水,一邊抹拭,一邊狂笑,手忙腳亂,不能兼顧,歪歪扭扭,不成模樣。
初時,見到底下眾人笑成一團,秋娘有些莫明其妙,什麼有沒有,與自己有何關係,忽然發現幾人不停朝自己的腰身觀望,下意識地纖手微撫,立即明白過來,俏臉登時遍佈暈紅,呸了聲,跺足嗔道:“一個個都不是好人,拿奴家來打趣。”
到底是在風月場中闖蕩了多年,什麼場面沒有遇過,秋娘沒有羞澀而去,反而上前找歐陽詢評理,嬌嗔薄怒的模樣,更添三分嫵媚嬌姿。
“好了,莫要晃,老夫就要暈了,就不能為你做主了。”在秋娘的攻勢下,歐陽詢敗下陣來,微笑道:“你想怎的?”
美眸掠轉,秋娘嬌聲道:“我要他幫我寫首曲樂,這個不成問題吧。”
“你倒是好算計。”歐陽詢笑道:“此事老夫也不好開口,你自己去說吧。”
“有什麼不敢的,真要是算起來的話,我們也稱得上是同鄉。”秋娘嘟呶著小嘴,回眸媚笑道:“對吧,上官公子。”
咳,上官儀措不及防,心虛地應聲,其實,他們兩人的曖昧關係,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再怎麼掩藏也沒有用,不過,一人是皇帝的近臣,頗得寵信,一個是教坊司的頭牌名伎,地位相差懸殊,結果不怎麼被人看好。
“秋娘也是揚州人?”韓瑞好奇問道。
“嘻嘻,奴家可不是。”秋娘笑道:“奴家與褚公子才是真正的同鄉。”
旁邊,褚遂良含笑道:“某祖籍就是杭州錢塘,少年時候才來到京城久住至今,好些年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杭州現在變成什麼模樣。”
褚遂良感嘆,也勾起了秋娘對杭州的懷思,輕輕囈語道:“多麼想再看眼錢塘江潮起潮落的情形。”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韓瑞輕嘆吟道:“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
秋娘眼眸微亮,立即取來筆墨箋紙,將詞曲記錄下來,回到臺上,紅唇輕啟,以江南女子獨特的吳儂軟語唱了起來:“………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復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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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折服(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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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的歌聲清澈婉轉,詞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