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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毛澤東在病榻上關注著尼克松到達北京的時間。尼克松一行到達北京才四小時,毛澤東就會晤了他。
新華社的報道寫道:“毛澤東主席在他的住所會見了美國總統尼克松一行,並同他們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會談。”
這一報道中,沒有出現“文革”中毛澤東的“專用”形容詞“神采奕奕”、“紅光滿面”之類。臺灣作家梁實秋還敏銳地從發自北京的照片中,發覺毛澤東和尼克松之間,地上放著一隻痰盂。他由此寫了一篇散文《痰盂》。
這些細節,無意之中透露了毛澤東正在病中——雖說在當時是極端保密的。
第十二部分:未完的棋尼克松眼中的毛澤東與蔣介石
尼克松在擔任美國副總統時,曾於一九五三年十一月訪問過臺灣,和蔣介石作過交談。
這一回,他又晤會了毛澤東。這樣,尼克松對毛澤東和蔣介石有著一種比較之感。後來,他寫了回憶錄《領袖們》一書,其中對毛澤東、周恩來、蔣介石作了頗有見地的比較。
尼克松寫道:
半個世紀以來的中國史,在很大程度上是三個人的歷史:一個是毛澤東,一個是周恩來,還有一個是蔣介石。打敗了蔣家軍隊,毛澤東鞏固了在大陸的統治。中國共產黨人把毛蔣之間的鬥爭,看成是上帝與魔鬼之爭……周恩來則往往不露鋒芒,孜孜不倦地工作,是保持國家機器不斷運轉的赤膽忠心的官員。蔣介石在臺灣實行個人專制,他維護自己的威嚴,努力使經濟起飛,鼓勵在臺人員保持有朝一日返回大陸的希望。
三人中,我認識蔣的時間最長。我把他和蔣夫人看作朋友,不同於另外兩人,我們有私交,那是共同信念和原則的產物。但是毛和周是在中國大陸取得了戰爭勝利的人,而在兩人中,周是得天獨厚的人,對權力的實際情況洞若觀火。現在他們三人都成為古人了,但是周留下的影響,在當代中國將與日俱增。
尼克松比較了毛澤東和蔣介石的手勢,發覺兩人都喜歡“用手一揮”。尼克松於是把毛澤東和蔣介石作了如此比較:
一九七二年毛向我提起一件事。他講時用手一揮,指的也許僅僅是我們的會晤,也可能指的是整個中國。他說:“我們共同的老朋友蔣介石委員長是不會贊成的。”隔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同他來往的歷史,比起你們同他來往的歷史,要長得多。”一九五三年我同蔣第一次見面時,他談到中國也用手一揮,清楚地表示,他的話既指孤懸海外的臺灣堡壘,也指中國大陸。
我覺察到他們兩人在提到自己的國家時,都有點秦始皇帝的口吻。兩人的姿態和講話似乎給人一種感覺,他們的命運同國家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兩個這樣的領袖在歷史中相逢,只會衝突,不會妥協。一個成為征服者,另一個成為被征服者。
在和毛澤東見面時,尼克松跟他當面談起了蔣介石。
尼克松說:“蔣介石稱主席為匪,不知道主席叫他什麼?”
毛澤東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周恩來趁這機會,替毛澤東作了答覆:“一般地說,我們叫他‘蔣幫’。有時在報上我們叫他匪,他反過來也叫我們匪。總之,我們互相對罵。”
尼克松這樣寫及他對毛澤東的印象:
毛舉止隨便,說話愛簡略,給我的印象是有成打的問題同時在他腦裡轉動。他講他的意見,心平氣和,語調平淡,在一個規模較小的會場會引人注意,但不是雄辯之才。
即使在說明重大觀點時,他也喜歡語驚四座。“你們上次選舉時,我投了你一票。”他笑著說。我說他準是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喜歡右派分子。”他回了我一句,似甚得意。
“有人說,你們是右派分子——共和黨是站在右翼——希恩首相也是右翼的。”我加戴高樂的名字,毛有點遲疑,說戴高樂另當別論。卻又說:“他們說西德的基督教民主黨也是右翼的。我比較喜歡右翼人上執掌政權。”我在提到我們恢復外交關係時總結了一句,我說:“我認為最重要的一點是應該注意到在美國,至少在目前,是右翼人士能夠採取行動,而左翼人士只會說說而已。”
尼克松也寫下了對蔣介石的印象:
蔣披一件十分整潔的黑色斗篷,頭剃得光禿禿的,在私人場合,同他那肅穆寡言笑的態度相得益彰。在我說話時,他慣於不假思索地連聲說“好,好”,顯得有一點緊張。
他雙眼的神采給人自信和執拗的印象。眼眸是漆黑的,有時閃出光芒,在我們交換意之前,不時環視辦公室各處。在我們談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