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和他們的朋友聊天的時候,我一個人站在操場一角的水坑裡,穿著這件巴丁頓熊外套,扣上所有的扣子,看起來像個十足的小丑。
我完全呆錯了地方。沒有人願意跟我講話。上體育課時,我就是那個貼牆站著、沒有哪個隊願意要的人。在班上,我是那個沒有人要跟我一起坐的人。
我在乎什麼?我不需要朋友,我有我的家人。我的意思是,瞧瞧他們那樣子。再說,誰願意跟他們那樣,骯髒不堪,襯衫拖在外面,衣服掉了釦子,鞋子磨破了?他們以為是什麼樣子?他們沒有母親照顧他們嗎?
我當時可能儘量看起來好像不在乎。但是,這傷害了我,即使我假裝沒有。對他們來說,到操場上去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刻。對我,這就像被髮配到了北極的冰川上。在班上,即使沒有人要坐在我邊上,至少我還能繼續做我的事。但是,在操場上,其他每個人四處跑著,這就像是地獄。在小學,至少我能在休息時間訓練我的舞蹈。在這兒,我不能——至少,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我在跳舞。但是,我在腦子裡跳舞,計劃一些新的舞蹈動作,從常規動作開始直至舞蹈動作練到最佳。跳舞的時候我的身體好像屬於我,但是一個人站在操場上,我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好像不是一個整體,每個部分都感到笨拙、太大;好像有時在你睡覺之前,你感覺每個部分都比實際尺寸大了一倍,好像是鉛做的。其他人好像對他們的樣子都滿意,好像他們的每一個部分都是他們的。我感到我的每一個部分是一個並不真正匹配的零件。我的每一個部分都醜陋。肯定是這樣,要不然,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做我的朋友呢?總有一天,我要做給他們看。總有一天我會出名。那時,他們會感到遺憾的。
我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好像都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事實上,我認為他們愚蠢。我並不只是在找一種應付孤獨的方法。我確實那麼想。我發現功課並不容易,因此,上課的時候我要集中注意力,不像其他大部分孩子那樣混時間。我那時就很刻苦了。
學習努力、做家庭作業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即使這樣,我也從來沒有名列前茅,我從來沒拿過不折不扣的A。但是,在最後一年,我被任命為管理員,在聖瑪麗學校這就相當於班長。那只是因為我學習用功,並且向校長打其他孩子的小報告,我才不在乎呢。我也許不聰明,但是我總是很負責,老師們也知道這一點。我得好好組織那些充斥著我的校外生活裡的好多事。
參加舞蹈或唱歌也同樣相當不舒服。到我上中學的時候,我每天晚上都要參加某個舞蹈班或排練:踢踏舞、芭蕾舞、摩登舞、爵士舞,還有民族舞——愛爾蘭舞、蘇格蘭舞、波蘭舞——跳這些舞你得穿上某種靠不住的長裙子和木底鞋。
放學後,大部分孩子都會在賣土豆片或白酒的商店附近閒逛,男孩子們抽菸、接吻。而鈴聲一響,我就走了,走到汽車道的路口,禱告媽媽會在那兒,我不用等她。因為,有些日子,那些通常被老師說成是“野孩子”的男生威脅要打我。
老師為了不讓我捱揍,不得不陪我走到那個路口。
除了校服、勞斯萊斯、跳舞、打別人的小報告,我沒有朋友的另一個原因是粉刺。扎辮子的醜小鴨現在是有粉刺的醜小鴨。無論何時我描述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是會提到他們完美的面板。有人注意到這一點了嗎?那是因為如果你沒有一個東西,你就會注意到它。我有這些粉刺好多、好多、好多年了。你或許已經想到這些粉刺隨著我年齡的增長恐怕已經消失了吧,既然我為人妻、為人母,還是那對光彩照人的名人夫妻“高貴和小貝”中的一半。但是,沒有。它們顯露出來只是提醒我,錢不能為你買來任何東西。我上床、刷牙、洗臉、照鏡子——什麼都沒有。然後,到了早晨,它們又在那兒了,就像該死的蘑菇在草坪上說:這就是給你的教訓。
從我大約13歲起,粉刺就開始控制我的生活,不化妝我決不出門。我有各種各樣的洗面奶、潤膚露、化斑霜、祛斑霜、遮斑霜,更不用說粉底霜了,厚得像油彩。布茨公司(世界化妝品、保健品及禮品的主要零售商之一)肯定從我這兒賺了不少錢。我至少比我妹妹早起床一個小時才能把這一切做好。但是,每天點名後,我都會被叫去做同一件事。到洗手間去,“把那層化妝品刮掉”。因此,作為一個好女孩兒——我確實是個好女孩兒——我就會到洗手間去,刮掉那層化妝品。接著,到了中午,我就又回到洗手間,再化一次妝。那時的洗手間滿是香菸味兒,擠滿了叼著香菸吞雲吐霧的女孩兒,冒著染上肺癌的危險,更不用說操場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