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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他說:“總統先生,我們不可能兩個日期都遵守。在12月中旬以前,我們的部隊不可能都抵達那裡。而且在1月19日以前這事也完不了。”我感激迪克把這看法說了出來,因為在1月20日以後,這個房間裡將只有我留下來繼續背這個特殊的包袱。
到12月8日,“恢復希望”行動已開始實施,海軍“海豹”突擊隊——2。54萬名部隊的第一批——於夜間在索馬利亞首都摩加迪沙登陸。“海豹”突擊隊遇到的惟一阻力來自約75名文字記者和攝影記者。他們把聚光燈對著登陸部隊,下定決心實況轉播一次軍事行動,這給每個人都增加了危險。不過,我並不十分憂慮,因為我知道,索馬利亞的軍閥們看到頑強的“海豹”隊員們將會對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開始,任務進展順利。我們有一個第一流的三星海軍陸戰隊將軍鮑勃·約翰斯頓負責此項行動。在“沙漠風暴”期間他是施瓦茨科普夫的參謀長。數天前,我們派鮑勃·奧克利特使前往索馬利亞,他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老同事,先前擔任過美國駐索馬利亞大使。鮑勃原已退休,這次請他重新出山執行這一使命,只是在我向他的妻子菲利斯立下誓言,保證讓他回來參加女兒的婚禮後,他才同意。在索馬利亞,鮑勃會見了軍閥們,並向他們做說服工作:干預強大的登陸部隊不符合他們的利益。軍閥們進行了合作,食品開始流到鄉下。數週之內,我們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以至於打亂了市場經濟。如此大量的免費食品源源不斷運進索馬利亞,使得農場主們的日子很不好過。
不過,布倫特·斯考克羅夫特最初的擔心證明是有道理的。造成饑荒的原因不是天災,而是內部的人禍。不把這個國家交回給原來那些軍閥——首先是他們之間的對抗造成了饑荒——我們怎能從索馬利亞脫身呢?很顯然,新總統就職日前我們走不了。
12月22日,當選總統克林頓提名萊斯·阿斯平擔任國防部長。聖誕節過後第一天,萊斯和我在五角大樓會面。我已對阿斯平擔任眾議院軍事委員會主席的業績研究了很長時間。這個人腦子靈,並對防務問題很熟悉。他也是個惹人討厭的人,能夠透過說些打趣話和偶爾搞些小動作來耍陰謀。他缺乏組織能力,要靠他的國會班子的幫忙才不至於翻車。
“萊斯,”我說,“我想把我對總統說過的話再對您說一遍。我的任期到9月份結束。如果您想用您自己的人,我會提早離開。您打一下招呼就行。”
阿斯平大笑:“這裡瞭解參謀長聯席會議如何工作的人就你一個,”他說,“我們相互瞭解。我們會配合得很好的。”
我們回顧了有待解決的主要防務問題,他只有一次表情顯得陰沉。他說:“我對同性戀之事感到不安。”如果克林頓以行政命令撤消關於同性戀問題的禁令,他認為國會將不會推翻禁令並使之失效。我向他重申了我給當選總統提出的建議,即不要倉促行事以免陷入困境。我們分手時問題沒有解決,這顆定時炸彈仍在嘀嗒嘀嗒地作響。
我從未料想到會回亞拉巴馬州的菲尼克斯市,當然更沒有料到因為在布什政府最後的日子裡促使我到那裡的原因。菲尼克斯市與佐治亞州的本寧堡隔著查塔霍契河。我於1964年前來這裡報到上步兵軍官高階訓練班。正是在菲尼克斯市郊,阿爾瑪和我設法在一排棚屋中間找到了尚能歇腳的位於兩地中間的客棧。該市是典型的南北戰爭前美國南方風格,在美國的這一部分,不允許我們居住體面的地區。在那裡,我在越戰後被拒絕在一家漢堡包店裡用餐;在那裡,一個州騎警可以稱呼陸軍軍官為“小子”並要他滾出該市去。28年後,阿爾瑪和我故地重遊,來到菲尼克斯市主持“科林·L·鮑威爾將軍園林式大道”的落成儀式,它與“馬丁·路德·金園林式大道”相交。
1993年1月7日一個細雨濛濛的寒冷的下午,我們乘飛機來到本寧堡的勞森陸軍航空兵機場。轎車加速前進時,我舉目凝視著機場周邊5英里長的道路,在我當空降導航員時,一向跑的就是這條道。我們驅車越過查塔霍契河駛進菲尼克斯市,儘管天公不作美,仍有大批的人出來迎接,白人和黑人都有。看來已把方圓50英里以內的殯儀館墳墓邊的羅傘都借來了,羅傘下面擠滿了人。市長髮表了措詞親切的講話,並向我贈送了城市鑰匙,可是正是在這個城市,昔日我連加油站工人房間的鑰匙都拿不到。
慶賀和致歡迎詞的儀式一個接著一個。結束後,阿爾瑪和我取道本寧堡回家。這時已近黃昏,透過樹叢,我們尚能分辨得出“河畔府”這座南北戰爭前的公館,本寧堡的城防司令就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