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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挨凍時,必須送去熱咖啡和熱湯。只要發現一個兵沒有得到應有的照顧,就一級一級追查責任。他並不是嬌寵士兵,他對他們要求嚴格,執行紀律毫不留情。這是另一種方式的關懷。
一天,中校吩咐我建立“歡迎娃娃”的制度。我一聽感到迷惑不解。艾伯納西解釋說,每逢一名軍人的妻子生孩子,要立即發一封營長親筆簽名信,向娃娃父母致以祝賀。再給嬰兒寄一封信,歡迎小娃娃到我營做客。他要求這兩封信在嬰兒誕生的當天寄出。
我怎樣才能知道哪個人要當父親了?難道我可以讓全營集合,命令:“誰的妻子懷了孕,向前一步——走!”然後盤問預產期在哪一天。我當時還是一個單身漢,這大概也影響到我幹這件事的熱情。不管怎麼說,我辦這樁差事拖拖拉拉。中校把我叫去:“哎呀,科林,你還沒有辦,真叫我失望!”他這和顏悅色的指責,比我在德國時挨“紅臉”巴雷特一頓臭罵還難受。我一回到自己辦公室,就馬上著手這項人口統計工作了。
我不曾料想到,這項工作一落實,立刻得到良好的反饋。艾伯納西的良苦用心使大家感動。娃娃的母親回信,對丈夫的部隊把她們看作是部隊生活的一部分表示感激。娃娃剛出世不會說話,但可以想象到,母親準會把第二步兵團第一營的歡迎信珍藏在孩子的檔案本內。
艾伯納西還給我上了有益的一課,就是要想方設法深入下層,接觸每一個人。要讓每個人都感到自己受重視,是大集體中的一分子。在從根本上說是粗線條的部隊工作中,艾伯納西做到了細緻入微的關懷。當時軍隊裡一般人的態度都是大而化之,誰想要老婆,就給他發一個老婆了事,而艾伯納西卻深入關懷每一個部屬。
我對副官工作感到頭疼,想重新當連長,成天向艾伯納西嘮嘮叨叨。有一天,他終於對我講了幾句陰陽怪氣的話:“你當過連長,而且當了兩次,儘管時間不長。在不到3年的時間內,你現在是第3次在上尉的職位上工作。既然如此,恐怕誰也不會再把你派回連隊。”這話似乎是說我已經跳過了那一高度。我還是想當連長,但是艾伯納西的話是對的。
1961年夏季,我第一次去牙買加,用我親戚們的話說,是頭一次“回老家”。德文斯堡的生活嚴肅緊張,但總不像在西德冷戰前沿那樣令人興奮。我想找點新鮮事幹幹。我當時一月薪金是290美元,花了182美元買了一張去牙買加的往返機票。臨行前,我回家查詢家譜,弄清楚誰跟誰是什麼關係,以免鬧笑話。
地球上還能找出兩個地方像德文斯堡和牙買加一樣相差那麼大嗎?轉眼之間,我降臨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地方,身前身後全是嬌豔的鮮花,受到姑姑姨姨、叔伯姑舅和堂親表親們的熱情歡迎,就像故人重逢一般。我在報名參軍時,曾經填寫過海外關係,僅父母的親兄弟姐妹之中家在牙買加的親人,就有28名。可是,我有點失禮。他們以為我是從富國來的“闊親戚”,我卻沒有給他們帶什麼禮物。儘管如此,他們還是熱情接待,把我從一村送到另一村,一家接到另一家,從姨媽姨父到姑媽姑父,彷彿傳看一件獎品似的。
我一到西印度群島,就觀察到家家是婦女當政。她們辛勤工作,循規蹈矩,生兒育女,督促子女上進。某些男人卻被認為是不怎麼樣。我見到了所有的姨媽姑媽,而見到的叔叔、舅舅、姨父、姑父卻少一些。一天,我和表兄弗農·梅克爾一起開車到金斯敦城裡去看望艾絲麗姨媽和威特姨父。我們遇到紅燈停車時,弗農指著街角上站著的一個人說:“那就是你的魯珀舅舅。”
“我想見見他。”我說。
“不行。”弗農回答。
“為什麼?”我問道。原來,魯珀似乎是麥科伊家的敗類。玩了太多的女朋友,卻又沒錢餬口養家。弗農說的話是對的。艾絲麗姨媽也不喜歡這個弟弟。
可是,他畢竟是我的舅舅,我還是去看了他。在這麼多親戚當中,魯珀竟是格外有趣的一個。只要我花錢給他買蘭姆酒喝,他就滔滔不絕地給我講他的故事。我花錢買酒聽他講故事,有3天都是這樣度過的。我陪他喝酒太多,休假期的最後兩天,不得不回到紐約昆斯區家裡休息,等頭不疼了,才返回兵營。
1961年夏季,我3年義務服役期滿,本可以離開部隊,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隊。我是一個年輕黑人,除了當兵,別的我都不懂。我離隊後幹什麼,跟我父親進服裝廠嗎?以地質工作者身份去俄克拉何馬鑽石油嗎?當時正是經濟衰退時期,我留在軍隊,很快就可以一月掙360美元,一年掙4320美元,這收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