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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藝陳於端門街,衣錦綺、珥金翠者以十萬數。又勒百官及百姓士女列坐棚閣而縱觀焉,皆被服鮮麗,終月而罷。又令交市店肆皆設帷帳,盛酒食,遣掌蕃率蠻夷與人貿易,所至處悉令邀延就坐,醉飽而散。蠻夷嗟嘆,謂中國為神仙。帝稱矩至誠,謂宇文述、牛弘曰:“裴矩凡所陳奏,皆朕之成算,朕未發,矩輒以聞。自非奉國,孰能若是。”
帝遣將軍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往經略。矩諷諭西域諸國曰:“天子為蕃人交易懸遠,所以城耳。”鹹以為然,不復來競。及還,賜錢四十萬。矩又白狀,令反間射匱,潛攻處羅。後處羅為射匱所迫,竟隨使者入朝。帝大悅,賜矩貂裘及西域珍器。
從帝巡塞北,幸啟人帳。時高麗遣使先通於突厥,啟人不敢隱,引之見帝。矩因奏曰:“高麗地本孤竹國,周代以之封箕子,漢世分為三郡,晉氏亦統遼東。今乃不臣,列為外域,故先帝欲徵之久矣。但以楊諒不肖,師出無功。當陛下時,安得不事,使此冠帶之境仍為蠻貊之鄉乎?今其使朝於突厥,親見啟人合國從化,必懼皇靈之遠暢,慮後服之先亡,脅令入朝,當可致也。”帝曰:“如何?”矩曰:“請面詔其使,放還本國,遣語其王,令速朝覲。不然者,當率突厥,即日誅之。”帝納焉。高元不用命,始建徵遼之策。
王師臨遼,以本官領武賁郎將。明年,復從至遼東。兵部侍郎斛斯政亡入高麗,帝令矩兼掌兵事。以前後度遼功,進位右光祿大夫。
時皇綱不振,人皆變節,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內史侍郎虞世基等用事,文武多以賄聞。唯矩守常,無贓穢之響,以是為世所稱。後以楊玄感初平,帝令矩安集隴右,因之會寧,存問曷薩那部落,遣闕達度設寇吐谷渾,頻有虜獲,部落致富。還而奏狀,帝大賞之。後從至懷遠鎮,詔護北蕃軍事。
矩以始畢可汗部眾漸盛,獻策分其勢。將以宗女嫁其弟叱吉設,拜為南面可汗。叱吉不敢受,始畢聞而漸怨。矩又曰:“突厥本淳,易可離間,由其內多有眾胡,盡皆桀黠,教導之耳。臣聞史蜀胡悉尤多奸計,幸於始畢,請誘殺之。”帝曰:“善。”矩因遣人告胡悉曰:“天子大出珍物,今在馬邑,欲共蕃內多作交關,若前來者,即得好物。”胡悉信之,不告始畢,率其部落,盡驅六畜爭進,冀先互市。矩伏兵馬邑,誘而斬之。詔報始畢曰:“史蜀胡悉忽領部落,走來至此,雲背可汗,請我容納。今已斬之,故令往報。”始畢亦知其狀,由是不朝。
十一年,帝北巡狩,始畢率騎數十萬圍帝於雁門,詔矩與虞世基宿朝堂以待顧問。及圍解,從至東都。屬射匱可汗遣其猶子率西蕃諸胡朝貢,詔矩宴接之。
尋從幸江都宮。時四方盜賊蜂起,郡縣上奏者不可勝計。矩言之,帝怒,遣矩詣京師接蕃客。以疾不行。及義兵入關,帝遣虞世基就宅問矩方略。矩曰:“太原有變,京畿不靜,遙為處分,恐失事機,唯願鑾輿早還。”俄而驍衛大將軍屈突通敗問至,矩以聞,帝失色。矩素勤謹,未嘗忤物,又見天下方亂,恐為身禍,其待遇人,多過其所望,故雖廝役,皆得其嘆心。
時從駕驍果數有逃散。帝憂之,以問矩。矩曰:“今車駕留此,已經二年。驍果之徒,盡無家口,人無匹合,則不能久安。臣請聽兵士於此納室。”帝大書曰:“公定多智,此奇計也。”因令矩檢校為將士等娶妻。矩召江都境內寡婦及未嫁女皆集宮監。又召諸將帥及兵等恣其所取。因聽自首,先有姦通婦女及尼、女官等,並即配之。由是驍果等悅,鹹相謂曰:“裴公之惠也。”
宇文化及反。矩晨起將朝,至坊門,遇逆黨數人,控矩馬詣孟景所。賊皆曰:“不關裴黃門。”既而化及從百餘騎至,矩迎拜,化及慰諭之。令矩參定儀注,推秦王子浩為帝。以矩為侍內,隨化及至河北。化及僭帝號,以矩為尚書右僕射,加光祿大夫,封蔡國公,為河北道宣撫大使。
及宇文氏敗,為竇建德所獲。以矩隋代舊臣,遇之甚厚。復以為吏部尚書,轉尚書右僕射。建德起自群盜,未有節文,矩為之制定朝儀,旬月之間,憲章頗擬於王者。建德大悅。及建德敗時,矩與其將曹旦等於洛州留守。旦長史李公淹及大唐使人魏徵等說旦及齊善行,令矩歸順。旦等從之,乃令矩與徵、公淹領旦及八璽,舉山東之地歸降。授左庶子,轉詹事、戶部尚書,卒。
讓之第六弟謁之,字士敬。少有志節,好直言。文宣末年昏縱,朝臣罕有言者。謁之上書正諫,言甚切直。文宣將殺之,白刃臨頸,謁之辭色不變。帝曰:“痴漢何敢如此!”楊愔曰:“望陛下放以取後世名。”帝投刀嘆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