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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難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心有不甘與不安。兩次撲擊安佐傑的巢穴都沒有抓住罪魁禍首,面子上多少有點過不去,知道蘭德先生在追蹤安佐傑,這個人不除掉今後也不能安心,所以在隨時待命。
遊方卻不能讓這些人再撲空了,必須查出安佐傑準確的落腳地點然後再通知,根據羅望宗透露的情況,安佐傑可能要從西北出境,也有財力去安排一切。從敦煌不論是走蒙古還是走中亞,都要穿過地廣人稀的遙遠路途,所以安佐傑不僅要有身份的掩護,還要有人員與物資等安全保障才能動身。
最穩妥的辦法,是找到有與邊境往來的犯罪團伙合作,或者乾脆控制這個團伙,假如是這樣的話,安佐傑還真是個人才!逃難中還能來個小翻身。
早上的時候,遊方與華有閒在縣城中一家很不錯的餐館裡吃當地特色的漿水黃面,華有閒大口大口吃得很香,額頭上都見汗了。就在這時,有一男一女像是一對夫妻,領著一個小女孩進了餐館,遊方的筷子在空中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麵。
華有閒卻很敏銳地感覺到了異狀,沒有看那幾人的方向,低頭用筷子挑起面,以神識攏音悄然道:“遊大哥認識他們?”
遊方答道:“那個男的是我早年混江湖認識的老朋友了,眼光毒得很,我雖然化了妝,若引起注意未必認不出來。真奇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小閒,一會兒你去踩尾巴,儘量打探出他在這裡究竟是什麼人,在做什麼事?一定要小心,那人雖不是你的對手,但身手也不錯,更是個老江湖,不要太靠近引起警覺。”
接下來,遊方和華有閒吃的比較慢,又點了一份釀皮子,那一男一女領著孩子吃完之後,出門開車走了,華有閒也走出了餐館。遊方坐在那裡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車還不錯!這是哪一齣啊?
那個男人名叫曹錦,與陳軍一樣是十二相江湖人出身,今年四十歲左右,從小練過功夫很是健碩,人長得也是儀表堂堂一幅好賣相。遊方在北京混的時候就認識他了,算算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面了。
華有閒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晚上九點多鐘才回到他和遊方下榻的酒店。華有閒這一天打探出的情況還真不少,曹錦現在用的名字叫曾兆國,身份是一家商貿公司的法人代表。那個女人叫孫明勤,今年三十三歲,有個女兒小名叫阿芳。
孫明勤的前夫萬威就是那家商貿公司的前任董事長,兩個多月前在敦煌郊外意外身亡,留下孤女寡母,公司經營也一度陷入困境。其實萬威很有錢,遺產足以讓這一對母女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那家商貿公司的資產狀況與現金流也很不錯,只是孫明勤不熟悉生意也不懂經營門道,一時無所適從,已經想著將公司轉賣或者乾脆關門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萬威的“生前好友”一位自稱名叫曾兆國的男子來到敦煌,他是聽說萬威的死訊特意來登門悼唁的。他在萬威的墳前痛哭流涕,在孫明勤和阿芳面前表現出的也是完全關心與撫慰的態度。
自從萬威死後,難得有這樣一位真正的朋友上門,儘可能提供了各種幫助,他協助孫明勤料理後事,並打發了幾撥趁機耍賴登門要賬的客戶,而且追索了商貿公司到期的貨款。孫明勤遭逢大變正是四顧茫然的時候,曾兆國的出現使她找到了主心骨,猶如在一片灰暗中看到了希望的亮光。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必細說了,一切發生的彷彿都是那麼自然,曾兆國高大英俊、溫柔風趣,不僅充滿了男子的魅力而且很有才幹,在他的幫助下,商貿公司的經營重新走上了正軌。孫明勤漸漸的不僅將公司完全託付給了曾兆國,而且將後半生的希望也託付給了他,在旁觀者看來,曾兆國是乘虛而入、人財兩得。
遊方聽完後拍著華有閒的肩膀笑道:“小閒啊,你真不愧是金牌八卦包打聽,一天的功夫就能把事情打聽的這麼清楚,人才啊,真是人才!”
華有閒眨了眨眼睛道:“遊大哥,先彆著急誇我,你說的那人是你的朋友,可他到底玩的是什麼套路啊?”
遊方的嘴角微微一撇,略帶著冷笑道:“釣紅線的拆白黨,下九流手段!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在民國的時候,有一位軍官在遠方陣亡,家中不知所措,這時有一位穿著校官服的軍人前來悼唁,協助軍官的夫人處理後事,一來二去,連人都騙到手了,然後席捲細軟不知去向。自古以來玩這一手都是絕戶門檻,誰在江湖上這麼幹,向來為人所不齒!”
華有閒皺起眉頭追問道:“遊大哥,你的朋友怎麼會是這種人?既然遇上了,你打算順手拆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