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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和園萬壽山西麓湖邊,有一座巨石雕砌成的大舫船。中國古典園林中,經常可以看到從山岸邊探入湖中淩水而建的亭閣,從風水的角度有聚氣的作用,調和薈萃山水陰陽之氣,比如大明湖畔的小滄浪亭。但是改亭閣為舫船,風水局就變了,引導地氣處於一種動感的狀態,起到運轉陰陽之氣流轉的作用。皇家園林頤和園中修了這麼一種建築,看來萬壽山裡面也應該有名堂。
這座石舫建於乾隆年間,全長瓦米巨石雕成,後來英法聯軍焚燬了舫上的中式艙樓,光緒年間慈禧太后又下旨改建成西式艙樓,並取名清晏舫,而如今這裡成了頤和園著名的水上景觀。或流芳、或遺臭的人們已消失於歷史的烽煙中,無辜的船舫還靜靜佇立在水面上,精緻典雅的工藝、秀麗壯美的外觀,供中外遊客們每日欣賞、點評、感嘆。
深夜裡,月光下,白日遊客的喧囂早已遠去,四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巨大的舫船還停留在原地,彷彿隨時準備向湖中起航卻始終未動一步,只有靈覺才能感應到靈樞地氣在緩緩的流轉中綿綿不歇,它穿行的不是湖波而是歲月。
舫樓上坐著一老一小兩個人,劉黎出神望著水面在回憶往事:九十年前那是一個亂世,他在北平清華園蹭課,每天夜裡徒步趕到頤和園練功,歷代地師秘傳、最高深的心盤,就是在這座石舫上練成的,而今天帶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傳人遊方,又回到了這裡。
見老頭良久不說話,遊方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
劉黎將思緒從陳年往事中收回,淡淡一笑道:“你著急了嗎?不要急,慢慢聊,話不要說亂了。我先問你第一個問題,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你的破綻在哪裡?”
遊方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從青縣託運回北京的花瓶,等於告訴您老去哪裡找我。”
劉黎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不錯,當時也不是你不小心,因為你還不瞭解我。人們行事都難免有疏忽,但吃虧之後一定要清楚破綻在何處,吃一塹長一智不能稀裡糊塗。……我再問你,今天我只是擋住了向左狐,卻任由你身處險境,你是怎麼想的?”
遊方答道:“面對那種高手,您老恐也無暇分心旁顧,擋住他就等於救了我。再說了,你我只是江湖中偶遇,我未曾為您做過任何事,而您給了我這麼多,晚輩心中只有無盡感激!”
劉黎又笑了,神色變得很溫和:“話也不能這麼說,你還請我吃了兩頓飯呢!……嗯,很好,你懂事理知分寸,不像某些人所得越多所求就越多,你所予越多他所欲就越多,若不全給他就心生不滿乃至怨恨,世上不孝子孫大多如此,而你還是個孝順孩子。
再說了,事情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也應該學會自己去處理,不受此教訓以後難長記性,我老人家本事再大,還能總替你扛著嗎?而且我很清楚,你完全能收拾掉那個膿包,否則我也不會找你羅嗦。……再問第三個問題,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把我老人家都捲入此番兇險!“
遊方低頭道:“我不該在圖書館當眾研究來歷不明的東西,以至於惹了麻煩,我也沒想到,會在閱覽室碰見那種人。”
劉黎哼了一聲,連珠炮般的問道:“哪種人?和你一樣掌握靈覺的人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裡可是國家圖書館,奇人異士經常進出,你自己不是也去了嗎?”
遊方解釋道:“以靈覺感應,那塊玉牌並無異常,我才會當眾拿在手中對圖研究,難道是因為我的功力還不夠?可那個胡旭元也沒比我強多少啊,照說不太可能察覺異常,難道他認識這件東西?你老人家看看,這塊玉牌究竟有什麼來歷,差點給我惹來殺身之禍?”他一邊說話一邊掏出黃綢包裹的玉牌,開啟綢布將東西遞了過去。
劉黎接過東西很詫異的說道:“什麼玉牌?怎麼又扯出來一塊玉牌?我還以為是因為那柄劍呢,你在紫竹院養劍,不小心被胡旭元窺見,於是跟著你進了圖書館……噢!”
老頭的話說了一半卻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因為他看清了那塊玉牌,神色陡然變得很奇怪,夾雜著震驚與深深的傷感,盯著玉牌半晌,竟然又緩緩地閉上眼睛抬起頭來,好半天沒說話,眉稍也在輕微的顫動,顯然內心極不平靜。
遊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今天折騰了一夜,難道是擺了一個烏龍。劉黎並不知道胡旭元的目標是這塊玉牌?看老頭如此激動的反應,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過了好半天,他才小心翼翼問道:“前輩,您認識它,難道一直不知這塊玉牌在我身上?就是在青縣郊外那晚,狂狐他們盜墓時意外找到的,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