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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曉丫哽咽著:“你要把我氣死啊……”
邢勇心中一熱,繃緊的肌肉鬆馳下來:“你是說不是這件事?你哭不是因為我摸了你,是嗎?”他走到梅曉丫跟前,彎下腰,溫柔地問,“那會是什麼啊?你就告訴我吧,我腦袋笨,記性又不好,有些話說完就忘記了,要麼……你提醒我一下……別把你憋壞了,我還不知道……”
梅曉丫又嘆了一口氣:“邢勇,你把朱慧忘了是嗎?”
“沒有哇,可這……”
“這就說明你……忘了,你曾經說過……”
邢勇終於明白過來。他用手掌堵住梅曉丫的嘴說:“丫啊,你別說了,我全明白了,你還在為這件事恨我呢,你冤枉死我啦!這件事我怎麼能忘記呢?我一刻都沒有忘記,忘記了這我還算男人麼?其實我一直在找機會,這事可輕率不得,潘瘸子的能量你也見到了,上上下下到處都有他的食客,一不留神就會被他們吃掉,上次我們輸得還不夠慘嗎?這是男人的事,你別操心了,你知道我上次為什麼去找胡麻子嗎?你真以為我是為了……其實我是想接近他們,接近了他們,也就接近了潘瘸子……”他彎下腰,用嘴粘著梅曉丫的耳朵,悄聲道:“我已經找到收拾他的辦法了,你瞧吧,他會死得很難看——”
梅曉丫掀開了眼簾,邢勇又和兩個多月前對上了臉。她激動,甚至顫動地問:“你真的找到治他的辦法了麼?你真的比他有錢啦?”
“我幹嘛要比他有錢呢?我會用他的錢替他買棺材!”邢勇狠呆呆地說。
兩個多月的陰蔽之後,梅曉丫的臉上終於開了花。她邊擦淚水邊感嘆:“我就說呢,我不會眼拙到連個男人都分不清的地步哇!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內勁的男人。那次我說今後混不下去,就跟你賣菜,你把頭一點說,來吧。這兩個字你像咬鋼豆一樣,一點都不含糊。邢勇,我不會害你,也不會讓你把他弄死,他是個畜牲,弄死了他你也得死,跟一個畜牲換命,太不合算,我只想讓他明白,人不是那麼容易被汙辱的。”
這是一個有月光的晚上,梅曉丫坐在月光裡,她覺得自己也變成了月光中的一個顆粒,穿過時光隧道,遇見了兩個月前的自己。
二十六、賭局(1)
川菜館的暗室裡,幾個人正圍著桌子打牌。一盞赤裸的燈泡垂在他們的頭頂,在濃濃的煙氣中孤獨地晃動。
邢勇一直在輸錢,他心裡清楚耗子和黑三的貓膩:只要他一跟牌,兩個人便裹挾著他朝上叫,有時他連牌都見不到便被他倆擠掉了。他們玩的是一種叫“翻三皮”的撲克,每人發三張牌,一張扣著,自己看;一張翻到面上,大家看。面上牌大的有叫牌權力,其他人可以棄權,也可以下錢跟牌。如果有人跟,就要再發一張牌,三張牌加到一起,比數字大小。如果沒人跟,面牌大的收底子錢。“翻三皮”底價一般都很小,表面看輸贏差不到哪去,可實際不這樣,碰到兩個“鐵頭”,都覺得自己牌大,又都想賭第三張牌,你下了錢他不光跟上去,還“鋸槍”,就是加錢,來回拉鋸,錢可就海了。一場牌翻光了百萬家財時有耳聞。更可怕的是合夥“捉籠子”。莊家下了錢,你跟上去,後面的人馬上“鋸槍”,把你夾在中間,撤吧,前面下的錢打水漂了,不撤吧,你又不知道鐵頭要把你夾多久。這種處境行話叫“騎驢”,騎到驢了,滋味就不好受了,如果帶的錢不多,一把就你打蹦。據說有位藥材販子,被人夾到驢上,扔進去了2萬多塊錢,居然沒看到第三張牌。兜裡沒錢了,沒法一直跟下去,自然連比牌的資格也喪失了,這說起來挺殘忍,可賭博嘛,那能不殘忍?
梅曉丫和肖寡婦也坐在旁邊,她倆看熱鬧。梅曉丫不懂邢勇為什麼起了牌就跑。她以為邢勇也不懂牌,他對翻三皮的全部知識,不過是上次在這裡學到的。其實她錯了,邢勇非但會,而且是高手呢,只是深藏不露而已。一個月前,邢勇專門拜訪了一位叫竇保的流竄犯。或許是想尋求邢寶剛的庇護,或許是邢勇太執著,這位頗有名氣的賭徒,終於將他看家的“做牌”本領,教給了邢勇。
肖寡婦穿著一件翻毛大衣,領口開得很低,裡面袒著一塊胸肉。她本來是找胡麻子回去的,見邢勇在,便留下來瞧熱鬧。肖寡婦也納悶邢勇一個勁跑牌,是運氣不好,回回起“白板”?翻三皮裡將10以下的小牌稱為白板,而10以上,稱為花牌。按奈不住好奇,她將邢勇的牌從垃圾裡拾出來。
“天吶!你老K都跑牌哇!”她鼓著眼睛,驚訝地問。
一聽邢勇的底牌是老K,幾個人的面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