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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曉丫像被火燎了似的丟掉了電話。
朱慧抱怨道:“你怎麼回事?一個電話打這麼久?”看到梅曉丫的表情,愣住了,“不會吧?你跟胡小鵬還真有一腿?才幾天吶!”
梅曉丫不回答。她用手擦拭著車窗上的霧氣,可窗外一片迷茫,什麼也看不見。
“要不,咱倆等下趟車走?”
“朱慧,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想鄭魁?”
“想他——丫啊,你發燒了吧?”
朱慧伸出手捂住梅曉丫的額頭,說:“我發燒的時候,也想過鄭魁,畢竟他是個好人,在他之前,沒有人這麼真心幫助我。可是退燒以後,就很難想起他了,好人不能頂飯吃。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我每次離開戈甲鎮時,他的腳步有多慢嗎?他想盡量延長這段時間,和我們多呆會。可我們能留下來嗎?我們能留在一個連自己都很難生活的人身邊嗎?每個女人心裡都養著幾人男人,那都是些好人,可嫁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女人寧肯嫁給一個能給她生活的壞人,讓她有能力用這份生活養幾個好人,也決不會為了個好人,使自己失去所有的生活。”
梅曉丫斜了她一眼:“你就騙人吧,只要別把你自己騙了就行——他剛才來了是麼?”
朱慧點點頭:“嗯。”
梅曉丫追問:“做什麼?”
朱慧回答:“什麼都沒做,就那麼呆呆地望著我,然後就走了。”
車廂裝滿了乘客,離開了車站。梅曉丫的眼睛始終凝視著窗外。車子發動的瞬間,玻璃上出現了一張模糊的面孔,上面哩哩啦啦佈滿淚痕。
八、跌入職場陷阱(1)
進了縣城,姐妹倆下意識地擦了擦臉上的塵土和鞋上的雪水,臉頰浮現出虔誠與天真。縣城就是不一樣,房子店鋪衣著車輛街燈酒店,就連氣候都不一樣,剛才還是敗鱗殘甲、雪虐風饕,翻一頁便是柳綠花紅,陽光明媚。
可出租屋卻是一樣的,甚至比向陽旅社更差,窮酸是相似的。縣城中心段的房價,高得可以撐破她們的荷包。她們順著車站一路向郊區摸索過去,終於在一棟簡易平房裡找到了棲身之所。房東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姓郭。她披著一件灰布棉襖,戴著老花鏡,顯得非常慈祥。她告訴她們,房子原是用來養蘑菇的,丈夫死後,被她出租換點錢。幾天前這裡還擠擠插插住滿了建築隊的農民工,因為拿不到工錢,集體到縣政府靜坐,這才騰空了。姐妹倆租了間最小的,50塊錢,水電自費,水池在門口,廁所是公用的,距離都不是很遠。
男人住過的房間臭哄哄的,裡面堆滿了臭鞋爛襪子破手套桶面煙盒之類的東西。被褥也是臭哄哄的,現洗曬不幹了,好在有太陽。兩人將被褥搭到晾衣繩上,手裡拿著蚊帳杆,不停地拍打,裡面溢位來的灰塵和氣味,瀰漫了整個院子。拾掇完畢,兩人跑到小吃攤上吃晚飯。朱慧想吃牛肉麵,還要加兩個包子。梅曉丫也想吃牛肉麵,但嫌貴。她對朱慧說:“咱倆吃素面吧?就那麼兩塊牛肉,要1塊錢吶。”
朱慧不同意:“素面我吃不飽。”她對梅曉丫說:“再說我傷口還沒好,總該補補呀!”
梅曉丫自己要了一碗素面,哧溜哧溜吸起來。
朱慧將碗裡的牛肉撥給梅曉丫一半,說:“再摳也不能摳自己的胃。人的胃是有記憶的,你今天摳了它,它以後會加倍報復你——小時候鄰居家吃粽子,我也想吃,可是家裡沒有,現在只要一見到粽子,我就流哈喇子。”
梅曉丫認同這句話,說:“我就饞牛肉麵,小時候跟二伯去趕集,肚子餓極了,吃了一碗牛肉麵。從此以後,嗅到牛肉麵味,就邁不動步,也流哈喇子。”
“但是慧啊——”梅曉丫提醒道:“咱們可不能任著胃口,胡吃海喝。就憑我們那點錢,撐不了幾天的,咱倆還是要買個煤爐子,自己開伙,雖然麻煩點,卻可以省出不少錢。你現在還沒有好利索,就別去找工作了,在家做飯,我掙錢養活你。”
朱慧拼命點頭,嬉皮笑臉地說:“我喜歡你掙錢養活我。”
天黑透後,天鵝鎮那一頁又翻了回來,雪花順著窗縫飄進來,在窗臺疊加成厚厚一層水滴。穿街風每隔幾分鐘便跑過來撕咬房門,後來乾脆駐留下來,在周圍打旋渦,晃動著整棟平房。
“丫啊,我好冷,我的手、腳、肚子,都是冰冷的。”
“我也是。除了冷,我還感到害怕,今天的風太大了,我擔心明天早晨醒來後,我倆都在天上呢!”
“真的呢,我現在也感到忽忽悠悠的,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