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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鄭魁。
“不會輕,你想兩個大男人,手腳會輕嗎?”鄭魁說,“我當時也不在場,回來聽夥計說的。”
“那她現在在哪裡呢?”
“他們砸了東西,打了人,末了又給她送到派出所,說是犯了詐騙罪。”
“那你趕緊帶我去看她呀。”梅曉丫轉身就走。
“錯了,在這裡。”鄭魁朝另一個方向指著。“你看不到的,人家不讓看。”
兩人來到鎮派出所,值班的警察聽了他們的來意,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等明天所長來了你們找他,他同意了,才能見。”
梅曉丫急得流出了眼淚,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便從口袋裡掏出50塊錢,朝他衣服裡塞。
“幹什麼?幹什麼?你這是幹什麼?”他掏出錢,扔到桌子上。“開什麼玩笑,她這是詐騙罪,怎麼能隨便跟人見面,串供了怎麼辦?”
鄭魁湊過來說:“崔警官,話可不能這樣說,她不過是一個替人打工的學生娃,詐騙這頂帽子扣得上嗎?天鵝鎮和我們鎮的酒廠長期割據,各霸一方,這本身就不正常。朱慧拋棄前嫌,主動過來與我們進行產品交流,活躍市場,不鼓勵也就罷了,怎麼還要打人砸攤蹲監號啊?這不是加劇兩個鎮子的商業對峙嗎?這不是人為地破壞全縣的經濟發展嗎?縣裡要是知道了,我看你這頂警帽還能不能戴住?”
“鄭老闆,你還真別嚇唬我——牛腿當成虎骨賣,這不是坑蒙拐騙是什麼?一瓶十來塊錢的酒,讓她賣出40塊,這還是活躍市場?還要我們感謝她不是?”
梅曉丫說:“可我們白送的你怎麼不算上,算上白送的,我們也是按市價賣的啊!我們是剛從技工學校畢業的,招聘到天香酒廠,”她拽住警察的衣襟,淚水把警服都打溼了,“我倆都是特困生家庭,上學都是捐助的。到了酒廠,一門心思想好好幹活,回報社會……可是我們靠什麼回報社會呢?回報那些同情過我們、可憐過我們的好人?我倆一貧如洗,連房租和吃飯的錢都交不起……說句不怕你見笑的話,人家女孩子早就用上衛生巾了,可我們連很糙的、用來擦桌子、擤鼻涕的衛生紙都買不起……”
梅曉丫的淚水果真有感染力,崔警官截住她的話頭,語氣像泡酥的麻糖,又軟又甜:“好了,好了,別說了,知道你們也不容易,兩個小姑娘背井離鄉討生活,能容易嗎?可再不容易也不能干擾亂市場的事。我也是10來歲就跑出來闖蕩,什麼罪沒遭過?什麼苦沒吃過……”說起這些,他竟有些哽咽,眼圈也紅了起來,“好了,你們去給她拿條棉被吧,晚上監號很冷的。”
鄭魁見梅曉丫愣怔著,推了她一把:“還不明白,崔警官讓你們見面呢!”
朱慧蜷縮在監號裡,兩手交叉在肩胛上,身體像一粒篩箕上的豆莢在牆角顫動著。她的鼻翼、嘴角、額頭和脖子上都是傷口,上面還滲著血滴子。梅曉丫以為朱慧一見到她,臉就會陰霾,眼睛就會下雨,就會喊“我們完蛋了”之類的喪氣話——在梅曉丫的心裡,朱慧的情緒像荒原上裸露的野草一樣起伏不定。可這一次,她卻非常平靜,平靜得讓梅曉丫有些陌生和不安。因為臉部是腫的,她笑的時候,整個肌肉都被牽動起來,變得機械而又生硬,那種悲痛欲絕和驚喜欲狂的神態見不到了。梅曉丫走過去,用被子把她裹起來,問:“痛嗎?”
她搖搖頭,反過來問:“我的臉是不是很難看?”
梅曉丫安慰她:“不難看,就是有點腫,過幾天消腫了,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又能怎麼樣?”朱慧垂著眼瞼,“你說這事怪不,我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怎麼長得這麼胖?在學校時我怕別人捐款,每次捐完款,我都聽見人家議論我這麼胖還窮什麼?我也不敢多吃,你還記得上次會餐,我為什麼穿棉衣,那是秋天,好些人還沒穿毛衣呢!我是想多揣幾個饅頭,回來偷偷吃。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饞,什麼都想吃,什麼都能吃,總也瘦不下來。我最妒恨餘曉敏和楊古麗。餘曉敏有錢,吃成啥樣都不要緊,因為她有錢。楊古麗沒錢,但長得漂亮,最終也會有錢的。只有我倒黴,沒有錢,長得還不漂亮,也就難怪人家下死手打我。”
梅曉丫越聽越糊塗,也越害怕,她晃著朱慧的胳膊:“慧啊,你是被人家揍傻了吧?”
朱慧不理她,顧自說:“你別晃我,你晃我我就痛起來。你看我的胳膊,我的肚子,我的屁股,都被打過了,我現在喘氣都扯著痛。我沒糊塗,我非常清醒,比原來還要清醒。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錢對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