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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人群有些狂熱,朱慧便和梅曉丫換了位置。她的拇指上有機關,藏著標記酒型的小膠布。這樣即使人家猜對了,她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拇指上的膠布覆蓋原來的標記,倒酒時,又將膠布揭下來。如此反覆,對錯就完全掌握在她的股掌之中。
連續七八個“倒黴蛋”撂杯後,輪到了鄭魁。此前鄭魅跟兩個夥計一直躲在樹後,鷹隼似地盯著這裡。
“我可是開酒店的,品酒對我來說就像鑰匙開鎖一樣容易,到時候你可別不讓我喝,或是不送我酒喲?”鄭魁的話像一串爆竹,在樹梢中發出一連串聲響。現場一片喧鬧,尤其是那些沒有猜對的顧客,都聚擾過來,七嘴八舌幫他鼓勁。
“放心吧,只要你有本事,喝多少我們送多少!”
“我們就是來做廣告的嘛,壓根就沒指望賺錢。”
聽姐倆這麼說,鄭魁脫掉大衣,神態中透著高手的諱莫如深。
第一杯酒下肚,人群一致叫好;
第三杯酒過後,鄭魁成了酒神;
鄭魁第八次舉杯時,連喝錯了四次的“倒黴蛋”都過來勸阻:“老弟,適可而止吧!兩個小姑娘出來闖蕩也不容易。你看,人家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點到為止就算了。”
這是一個令人永生難忘的下午,陽光一片一片地在樹冠中翻滾,樹脂乾澀而又清洌的氣味在空氣中瀰漫。臨近黃昏時,40箱酒已經所剩無已,空空的紙箱子被幾個拾荒者爭搶著,拆散,放到栓在樹旁的板車上。
朱慧再次將臉貼近梅曉丫,她的眼神流露出異樣的光澤,因為激動,她臉上的毛孔裡滲出了油脂。“你趕快回去再拉50件來。”
梅曉丫望了一眼稠密的人群,點點頭,離開桌子。
朱慧拉住她衣服的後襬:“坐鄭魁的摩托去,一定要快。”
鄭魁要盯住攤子,便讓夥計帶上梅曉丫朝天鵝鎮趕。
梅曉丫到橋上時,天邊的顏色複雜起來,透過鏤空的橋欄,暮色在微微喘息的河面上抖動著,河流的邊緣到處漂浮著蘆葦和蘺蒿殘碎的花瓣。而此刻,她的心卻隨著河畔的風聲一道飛起來……過去的經歷,窘迫的遭遇,閃爍的淚水,頹敗的家境,像耍猴似的被牽到一間又一間教室……迅速閃過。這一次她們至少要賺幾千塊錢,幾千塊錢啊!一張張連綴起來,可以糊滿半面牆。很長一段時間,除了手帕,她的口袋幾乎什麼都沒有,連硬幣都很少。錢就像擔心傳染那樣,躲得她遠遠的。轉眼之間,它們又喝醉了似地,不顧一切朝她懷裡鑽,攆都攆不走。她現在明白朱慧為什麼會流露出那樣的眼神,錢這東西挺壞的,像妓女,你越有錢,它越朝你懷裡鑽。
麥經理和餘會計正坐在煤爐子旁喝酒,見到梅曉丫風風火火跑進來,驚訝地問:“出了什麼事?”
“朱慧讓我趕回來找你——再提50箱酒!”
“……拖去的,全賣了?”
“全賣了。”
麥經理一掌拍到爐子口,手倏地躥出一股白煙。開庫房時,他的手還在哆嗦,好久沒有找到鎖孔。“我這雙眼睛真毒,一下子就把她從人堆裡擇出來。你瞧她那身肉,那眼神,那不要臉的勁……天生就是推銷的坯子……天晚了,我給你找輛車……”
梅曉丫返回弋甲鎮時,天已經黑透了。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她先將酒存放到鄭魁那兒,明兒趕大早銷售。經過農貿市場,人群已經散盡,空空蕩蕩的牆根,一片狼藉,只有一棵樹孤零零地低著頭,像是還在回味剛才的喧騰。一種不祥之感漫散過來:酒全賣完了?朱慧怎麼沒在路邊等她?桌子為什麼斷了一條腿?去小吃店的路上,梅曉丫的心被一連串的疑問塞滿了。取酒時那份前所未有的飛翔感,居然像鳥兒的翅膀劃了一下水面,便倏然離去。不管是否迷信,她都覺得自己是個掃帚星,幾乎所有不好的預感都應驗。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朝地下吐口水,希望這一次是個意外。
然而意外沒有出現,厄運倒是認得路,順著預感的門縫,鑽了進來……
據鄭魁講,梅曉丫走後不久,那兩個小麥燒廠的推銷員就出現了,他們交足了罰金出了拘留所。他倆趕過來,認出朱慧。上次朱慧走後,他們一直埋怨鄭魁胳膊肘朝外拐。他們也曾去過天鵝鎮賣酒,結果被麥經理一班人一陣棍打,還掠走了賣酒錢。他倆在一旁觀察了一陣子,發現了朱慧指頭上的機關,便撲上去,砸了酒瓶和桌子,還打了人。
“朱慧被打得重不重?”梅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