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前。這一晚,聽得花炮震響,恰正是這腳風色,連忙點起人馬,迎著風唿哨而來。諸葛錦道:“有兵來了,快快走罷!”眾弟兄俱望後山逃走!性急慌忙,卻忘了嶽雷還睡在墳上。那馮忠趕到墳上,並無一人,但見擺著祭禮。再將燈火照著,卻見地下睡著一人,上前細認,與畫上面貌一般無異。馮忠大喜,便將來用繩捆了,放在馬鞍上,好不歡喜。吩咐三軍回營,離了岳墳,往昭慶寺而來。
來至湖塘上,嶽雷已悠悠醒轉,開眼看時,滿身繩索,已知被人拿住,吃了一驚,不敢則聲。那馮忠得意洋洋,坐在馬上,來到一棵大樹旁邊經過,因樹枝繁茂,低遮礙路,把頭一低,在樹底下鑽過去。嶽雷頓生一計,把雙腳鉤住在樹上,用力一蹬,馮忠、嶽雷連人帶馬一齊跌下湖中。眾軍士見主人跌下水去,一齊上前撈救。忽然一陣陰風,將燈球火把盡皆吹滅。眾軍士毛骨辣然,烏天黑地,那裡去撈得,卻往四下裡去尋火。那嶽雷跌入湖中,自分必死。忽見銀瓶小姐頭戴星冠,身披鶴氅,叫聲:“二弟休慌,我來救你也!”就把嶽雷提在空中。再一陣風,將馮忠吹入湖心之中,吃了一肚子的清水,等得眾軍點了火去救時,眼見得不活了。
再說岳雷在空中如雲似霧,頃刻之間,已到了烏鎮。小姐道:“小弟小心,我去也!”嶽雷睜開眼一看,卻在平地上,杏無人跡。在黑暗裡,一步捱一步,來到一家門首,門兒半掩,裡面透出燈光。嶽雷走上前去,把門一推,原來是老夫婦二人在那裡磨豆腐。嶽雷叫聲:“老丈,望乞方便,搭救則個!”那老者出來,見嶽雷渾身透溼,便問:“小客人為何這般光景?”嶽雷道:“小子是異鄉人。因遇著強盜,劫了行囊,跌人河中逃得性命!有火借烘烘衣服。”那老者道:“可憐,可憐!如此青年,也不該獨自一個出門。快進來,灶內有的是火,可坐的那邊去。”又叫婆子:“你可去取件舊衣服,與他換了,脫下來好烘。”那婆子就取出乾衣來,與嶽雷換了。嶽雷感恩不盡,一面烘衣,一面問道:“老丈尊姓大名?”老者道:“老漢姓張,本是湖州府城裡人氏。今年五十六歲,沒了兒子,我兩口兒將就在這烏鎮市上做些豆腐過活。不知小客人從何處來?因何遇了強盜?”嶽雷假說道:“小子也姓張,湯陰人。因往臨安探親,在船上遇著強盜。”張老道:“湯陰有個嶽元帥算得是個大英雄,虧他保全了當今皇帝,可惜被奸臣害了!如今還在拿他的子孫哩!”
兩人說說話話,不覺天已大明。張老舀了一碗豆腐漿,遞與嶽雷道:“小客人,可先吃些擋寒。”嶽雷謝了,接過來正吃,只見兩個人推門進來,叫聲:“張老兒,有豆腐漿舀兩碗來吃!”張老舉眼看時,卻是本鎮巡檢司內的兩個弓兵,一個趙大,一個錢二。張老連忙舀兩碗豆腐漿遞去,掇條凳子,說:“請二位坐下。”二人一面吃,卻看見嶽雷,便問張老道:“這個後生,是那裡來的?”張老暗想:“衙門中人,與他纏什麼帳?”就隨口答道:“是我的外甥。”趙、錢二人吃了豆腐漿,丟了兩個錢,走出門來。
趙大對錢二道:“從未見老張有什麼親眷來往。我看這個人正與嶽雷圖形無異,我們何不轉去盤問他個細底?倘若是嶽雷,將他解上去,豈不得了這場富貴?”錢二道:“有理。”兩個轉進店中,問道:“你這外甥,卻是何處人?姓甚名誰?為甚往常從不提起?”張老道:“他叫做張小三,因他住得遠了,所以不能常來看我。”趙大大喝道:“放你的驢子屁!你姓張,那有生甥也姓張!明明是嶽雷,還要賴到那裡去?”嶽雷道:“既被你們識破,任憑你拿我去請功何妨。”趙錢十分大喜,上前拿住,就叫攏地方左右鄰居俱到。趙大、錢二道:“這個是朝廷要犯,在此拿住。你們俱要護送,若有疏失,你們都有干係!”眾人道:“自然自然,我們相幫解去。”趙大道:“這張老兒窩藏欽犯,假說外甥,也要帶到衙門去的。”張老道:“他就是被盜落水,到此借烘烘衣服,實是不知情的。”錢二道:“不相干,你自到當官去講。”不由分說,拖了他就走。張老著了急,便叫道:“二位不要羅唣。我家中銀子實沒有分文,只養得一窩小豬在後頭,拿來奉送與二位。不要我到官,感恩不盡!”趙大、錢二還要裝腔作勢。地方鄰舍俱來替他討情,二人方才應允,叫張老把小豬趕到他們家裡去。遂同地方等將嶽雷解到巡檢司來。
巡檢是個蘇州人,如呂名柏青,最是貪贓刁惡之人,聽說是捉住了欽犯,連忙坐堂。趙大、錢二同著地方等一齊跪下,票說是:“嶽雷在那裡買豆腐漿吃,被小的們盤倒,故此協同地保鄰里一齊擒獲。”巡檢道:“既是嶽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