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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宦官用話本給皇帝看,並且讓皇帝信以為真,還把這信以為真的話語拿到朝會上來講,這不知道是多大的罪過,朝中文臣早該義憤填膺的求皇帝用刑問罪了,不過這次眾人都沉默的很。
張誠這等老於世故的太監,嘴裡剛才自承了滔天的罪名,起身後卻也跟個沒事人一般,回到了馮保的身邊。
又那眼尖的還能看到馮保對張誠微微點頭,屋中大臣們也都跟個沒事人一樣各自迴歸原位。
都察院左都御史呂光明方才等於是被晾在了那裡,不過這也是老於世故的,絲毫不覺的如何。等文淵閣中安靜下來之後,又是出列道:
“陛下,都察院、翰林院、國子監等處的言官們的奏疏這幾日都已經遞到了通政司,不知道陛下聖意如何?”
萬曆皇帝臉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見,冷冰冰的說道:
“不知道呂愛卿為何如此的確定,你怎麼知道這些奏疏沒有被司禮監打回去,朕一定看到了呢?”
呂光明神色一窒,奏疏按照規矩是要遞到通政司,然後通政司轉給司禮監,經過稽核之後才會到皇帝手中,很多時候不重要的奏摺司禮監直接批覆,對宦官不利的奏摺直接就被打了回去,天子根本就不知道。
都御史呂光明此次卻好像能知道這些奏疏都到了天子手中,開口直接詢問,卻被萬曆皇帝抓住了話柄。
“陛下,呂大人本就是總領監察言官,有此一問也是職分所在,些許口誤,陛下寬宏大量,放過就是了!”
呂光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跪下認罪的窘迫時候,張居正淡然的給他解了圍,這句話說完,萬曆皇帝才不再追問,帶著些怨氣的說道:
“寡人那一日不收到奏疏,天知道呂大人說什麼!?”
“呂大人,言官們上疏時大多於上司商議,呂大人身為監察言官的總領,自然知道的最多,直言便是!”
張居正又是說道。呂光明這才稍微整理了下,朗聲開口說道:
“天津衛城,乃是漕運樞紐,糧秣輜重彙集之地,第一等的重鎮,朝廷在天津設定官署就為了嚴懲不法,督促轉運輸送,天津設錦衣衛千戶所,也是為了此等職責,如今天津錦衣衛千戶王通卻肆意妄為,橫行不法。”
聽到這“王通”這名字之後,文淵閣中的官員有幾個直接低下了頭,還有的口鼻觀心做沉思狀,卻向後縮了幾步。
“王通驅使錦衣衛兵卒,橫行城內,向各家商鋪民戶強行攤派平安牌子,勒索銀錢,更當街殺害良民,天津城內百姓多有逃亡他處者,更在前些日子領兵入城,將良民百姓強行驅逐出城,眾人懾於威勢,敢怒不敢言。”
呂光明朗聲說完。邊上右都御史沈秉風也出列說道:
“天津衛城乃是軍國重地,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王通所作所為,貪墨腐壞觸犯律法不說,在天津此處敗壞朝廷聲譽,煩擾漕運大事,這才是關係大明的要害,臣請陛下下旨將王通繩之於法,並治錦衣衛都指揮使劉守有失察之罪!”
萬曆皇帝坐在那裡看了看分列兩邊的大臣,他在這些人老成精的大佬臉上看不出什麼,個個都是老神在在的模樣。
萬曆皇帝向後靠了靠。本來已經帶了幾分冷意的面孔上漸漸浮現出笑意,群臣儘管各自端正站立,可每個人都在觀察皇帝的表情。
這突然浮現的笑意居然也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眾人都覺得有些古怪,萬曆皇帝開口說道:
“呂愛卿和沈愛卿可還有什麼別的奏報嗎?”
一直沒有出聲的大學士、戶部尚書馬自強沉吟著奏報說道:
“陛下,戶部轉運司這幾日也有信給臣下,說是王千戶在天津似乎對運河上的水手勞力特別敵視,很是針對,陛下,運河上的漕船轉運不能出一點的差錯,要不然京畿之地糧米供應不上,怕是立刻要出大事!”
萬曆皇帝臉上的笑意淡淡,朗聲說道:
“大伴,把東廠的奏報和那些書信拿過來!”
馮保連忙把面前的幾疊文報搬到了萬曆皇帝的面前,屋中知道內情的幾個人都盯著馮保,天津監糧宦官萬稻肯定也寫了,馮保為何卻不提及,有這位司禮監掌印太監說話,肯定更有力量才是。
“諸位愛卿,可曾聽過船頭香的名目?”
萬曆皇帝拿起一張文卷,悠然的問道,屋中諸人都是一愣,張居正本來正在用手捋鬍鬚,聽到之後卻轉頭望了望屋中諸人,文臣們臉上都有錯愕的表情,倒是馮保在後面輕聲細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