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張先生考慮的是,內閣票擬後,馮大伴那邊就批紅吧!”
站在一側的馮保應了聲,張四維在那裡又拿出另外一份摺子來,開口說道:
“廣東總督凌雲翼寫過來一封信,說此事上疏不知是否妥當,請臣在朝議之事拿出商討,若有準信他那邊再靈行上疏。”
萬曆皇帝點頭,不過張四維還是看到張居正下巴點了點的動作。才上前說道:
“副總兵、東安參將陳璘多次提及,佛郎機人租住大明澳門之地,然在澳門並不安心行商,反倒修建牆壘,積蓄火器,又和閩地海盜勾結,多行不法之事,雖然人數不足兩萬,但非我族類,應有防範,不過廣東水師船隻老舊,不堪大戰,請求朝廷劃撥銀兩修繕船隻,整備水師。”
張居正沉吟了下,用手捋捋自己的長鬚,開口說道:
“陳璘,譚子理曾多次談及,說是此人精通兵法,尤擅海戰,他談及此事也應該事出有因,諸位怎麼看?”
話這麼講,那就是張居正不拿主意,要徵詢眾人的意見了,幾個人對視一眼,馬自強沉聲開口說道:
“陛下,澳門之事臣也有耳聞,說真番不過數千,其中青壯也就是三千之數,這點人丁又多是商販水手,能做的什麼,閩粵兵馬過二十萬,又有戰船數百,真要有事,頃刻可平,國庫雖充裕,但也要量入為出,邊鎮乃重地,海港生番不過小患,可整飭水師,修造戰船,沒有百萬兩哪裡能夠,倭寇之患雖已平靖,可當時修造的戰船留存甚多,水師兵馬又都是上過戰場的精銳,何必屋上架屋,這陳參將求功的心思未免重了些,依臣看,廣東福建兩省小心戒備,也就是了。”
眾人都是點頭,何必多生是非,粵省澳門本就是窮惡之地,那佛朗機番人租住,也就由得他了,這陳璘的東安參將是負責陸上,和海事無關,攛掇廣東總督凌雲翼寫這封信,想來是要求戰求功,真是無知武夫,難道不知道,動刀兵要死人嗎,朝廷流水花錢自不必說了。
“陛下,不若下一道旨意,讓廣東戒備警惕,不得鬆懈,陛下的意思呢?”
“張先生說的有道理,就這麼辦吧。”
……
“陛下,言官的奏疏和摺子,通政司都已呈交司禮監,不知陛下聖意如何?”
都察院左都御史呂光明出列說道。
二百六十八
“譚尚書在的時候。也曾多次和朕提及陳璘,說論起水戰,此人當世第一。”
呂光明出列的時候,萬曆皇帝卻偏頭和張居正說道,把人直接晾在了那裡,天子問詢,臣下等待也是應該的。
張居正側身點頭說道:
“回稟陛下,譚子理也和臣談及此人,不過倭寇已經平定,閩粵海匪也不敢為禍內陸,水師不過做個防範,用處不大,且陳璘在陸上也是良將,剿滅苗亂之時多有功勞,也算人盡其才。”
萬曆皇帝琢磨了琢磨,神色嚴肅的說道:
“陸上是朕的疆土,海上難道不是了?那些紅毛生番用詭計在廣東得了澳門租住,朕每想起就覺得不舒服,雖說定了契約,可也不能讓他們在大明的疆土上逍遙,張先生。內閣和兵部議一議,讓陳璘把廣東的水師管起來。”
張居正沉吟了下,轉身看張四維一眼,躬身說道:
“臣接旨,不過有一事陛下慎之,陸上方是社稷根本,海上微末小節,三保太監出洋那等消耗民財的舉動,萬萬不能再做了!”
這個說法倒是文淵閣中諸位大臣都很贊同,眾人都是齊齊出列跪在地上說道:
“請陛下慎思!”
萬曆皇帝沒想到自己的說法居然激起這樣的反應,遲疑了遲疑,還是開口說道:
“朕在虎……,朕曾聽過,海上亦有無盡財富,南直隸和閩浙海商各個富甲一方……”
這話一說出口,滿屋子一靜,大臣們彼此交換了下眼神,馮保和張誠兩個人也交換了下眼神,張誠手攥緊了幾下,從側邊走出來,跪在地上磕頭說道:
“萬歲爺,奴婢萬死,昨日為了讓萬歲爺您開心,尋了幾本講故事的話本給您,那上面的事情都是編的,做不得真,誤了萬歲爺。奴婢萬死,奴婢萬死!”
萬曆一愣,白淨的圓臉迅速漲紅,張誠已經是咚咚的磕起頭來,萬曆皇帝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張居正,發現張居正盯著自己微微搖頭。
萬曆皇帝臉上的漲紅緩緩消去,靜了會才開口說道:
“也不關張伴伴的事,倒是寡人輕信了,起來吧,諸位愛卿也都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