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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審席矗立擾亂法庭秩序。
大堂上坐著的正是熱河按察院按察使喬天行,南朝官員出身,在皇家廣州大學法學院進修過,實際上,北方省一級按察院按察使,均是南朝官員,大多經過法學院的簡單培訓,也有進修三年拿到結業證書的“專業人士”。
喬天行四十出頭的年紀,本來是廣西按察院按察副使,在法學院進修三個月後,恰逢北國逐步平定,需要大批官員北上,他隨即被任命為熱河按察使,兩個月前到任。
現今就算南人,也不喜進衙門,何況剛剛平定的北方,加之熱河人口不多,是以在城內未設分院按察司,儘管如此,喬天行一天也判不了幾個案子。
今日喬天行如往常一樣,早早坐衙,正翻看《中華帝國刑法法則》之時,鳴冤鼓響,接著就見一大票人進來,既沒經法務巡捕引領,好似也無訟師,一蹙眉,可隨即就見到這票人的服飾,立時吃了一驚。
喬天行急忙站起,這時任乾已經走上兩步,遞上自己腰牌,大聲唱道:“皇上駕到!皇上聽審石片子鄭氏狀告鄭三子一案!”
喬天行一見腰牌,哪還有懷疑?急忙下來磕頭,幾名巡捕更嚇呆了,都撲通撲通跪倒。喬天行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怎麼突然來聽審案件,早聽聞皇妃娘娘來了熱河行宮,原來卻是皇上御駕親巡。
鄭氏如遭雷擊,回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昭,早忘了見禮。
葉昭擺擺手,道:“都起來吧,在這按察院大堂上,朕只是聽眾,法庭之中,法官最大。”
“臣,臣不敢!”喬天行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葉昭微微蹙眉:“非你最大,法官最大,你可懂麼?聽聞你在法學院成績尚好,怎如此糊塗?”
喬天行嚇得眼冒金星,思維一片空白。要說葉昭,在幾名妻妾面前或許表現的時常孩子氣、愛胡鬧,常把妻妾們氣得無可奈何,哄的無以復加。但在外界官員眼中,神秘而威澤四海的皇帝陛下,是高高在上的傳說,是應天運而生的雄主,莫說這些芝麻小吏,就算幾位股肱,在葉昭面前,也莫不戰戰兢兢。
看著喬天行害怕的樣子,葉昭心裡嘆口氣,淡淡道:“好了,起來吧,準備審案子。”
古往今來,國人莫不存在“青天情結”,更期盼的就是天子微服體察民間疾苦,所以才有種種天子微服的戲曲和傳說,實際上,這不過是童話故事,天真的幻想。
但今日,葉昭就準備令全國子民知道,他們的皇帝,就是會微服私訪除惡懲奸,而且,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雖說國體制度才是根本,但今之世,皇室的舉動無疑會極快凝聚人心,更會震懾群醜。
何況今天這案子,實際上是現今一個典型案例,如同北京城裡一樣,又是宣慰使胡作非為製造血案,甚至可能牽涉到原來的北朝官員,自己就是要站出來,狠狠打打他們的氣焰,令他們知道新朝的不同。
而且這案子,自己會走正常法律程式,而不是雷霆震怒就去抓人殺人,如此對新朝產生的積極意義,將會影響深遠。
第七章 庭審
喬天行戰兢兢坐回了臺上。
按照《帝國刑事訴訟條例》,刑事案件公訴為主,自訴為輔,在《第一審》中,規定了“公訴”和“自訴”兩章,將姦非罪,和誘罪,妨害安全、信用、名譽及秘密罪,竊盜及強盜罪,詐欺取財罪,侵佔罪,譭棄損壞罪等列入“私訴”範圍。
而鄭氏被滅門案這等慘案,自然是公訴,所謂公訴,便是巡捕系統立案,提交各級檢察院、檢察司、檢察分司入稟大理院下屬的各級審判庭。
不管是民事訴訟還是刑事訴訟,被告者都有請訟師代為辯護的權利,民事訴訟中,起訴人和被告者也都可申請指定辯護,即各級法務院為其指派訟師。
不過現今就算南國,各級檢察系統和訟師系統尚不完備,就更莫說江北了,而且國人打官司,習慣就是自己去大堂鳴冤,所以很多時候,就算極嚴重的罪行,也都在採取私訴的方式,起訴人通常又是證人,這種情況現階段下不可避免,只能一步步規範化。
所以,在《帝國刑事訴訟條例》下又專門有《刑事訴訟臨時約法》,規定了現時條件下“私訴”及無訟師在場審判之合法性,更明確規定,《臨時約法》有效期十年,十年後《臨時約法》將會被廢除,屆時不契合帝國法典精神之訴訟、審判,將會被視為違法。
如此一來保證了過渡期的平穩,又不會令人覺得原來帝國刑法只是一紙不切實際的空文,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