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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備至。來訪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來客多是一些少年壯士,登門都在放完夜學以後,至多住上一夜,次日一早必走。更有的來去匆匆,談完了話便自別去。
岳飛受過周義指教,從未過問。這日因事回來,次日黃昏後方回學館。剛進後院,便聽得周侗哈哈笑道:“你一見此人就知道了。將來你們能在一起才好呢。”
岳飛聽出老師房中有了外客,剛想退走,又聽周侗在喚“鵬舉(岳飛的號)進來”,連忙應聲走進。
周侗笑指室中少年說:“他本是我忘年之交黃機密,偏要和你二師兄論平輩,你也以平輩之禮相見吧。”
嶽、黃二人禮見之後,周侗命坐。笑說:“機密要往太行訪友,本來要走,我想使你們先見一面,留他小飲幾杯。機密多涉關河。胸懷大志,不是紙上談兵的書生。你先向他請教,我寫封信就來。”說罷走出。
岳飛見機密年約二十左右,看去人頗穩練。說話有條有理,心思甚細,遊歷過的地方也很多。知道老師從來不輕許可人,便有了結交之意。雙方正談得投機,同義已捧了酒菜進來。嶽、黃二人連忙起接,剛擺好座位,周侗走進,將所寫的信交與機密,然後同飲。老少四人邊吃邊談,毫無拘束。周侗又勸機密明日一清早再走。機密應了。
岳飛聽周、黃二人之言,才知大行山中聚著許多壯士;他們種著一些山田,以忠義安民為號,結寨自保,專與貪官惡霸作對。內有兩個為首的,一名牛皋,一名梁興,各自佔據一個山頭,本不相下。機密與牛皋,覺著分開勢單,知道梁興是周侗至交,特意來與商量,想使二人合在一起。周侗早看出內憂外患越來越重,每一想起,便自憂急。平日專喜培養人才,結交志士,也是為國儲才之意。聽機密一說,當時答應。酒後又談了一陣,方各入睡。
次日天還不曾亮透,周義便送機密起身。岳飛見眾同學一個未來,也送了去。三人邊談邊走,送出十里之外,方始殷勤握手而別。
第三回 民怒已如焚 猶溺狂歡 不知死所 敵強何可媚 自招凌侮 更啟戎心
光陰易過,一晃四五年。岳飛已十六七歲,每日勤學用功,耐勞耐苦,藝業大進;在父母師長教養之下,文學武藝俱都打下極良好的根基。李正華自來看重岳飛,又將愛女許配與他。婚後光陰,甚是和美。
卻說趙潔因用奸臣蔡京、王黼作宰相,太監童貫、梁思成,一個作上將軍,一個掌管御筆詔旨。李彥掌括公田,朱勔掌動花石綱。這六個奸賊連成一黨,巧立名目,搜刮老百姓,貪冒軍功,出賣官爵,任意橫行,無惡不作。最可恨是,老百姓種的田稍微好一點,便被指為荒地,隨意充公,名為“括田”。一面強徵許多民夫,往江、浙一帶深山窮谷之中,搜尋奇峰怪石和各種花草樹木,以供御花園中堆砌假山和點綴風景之用。
這些東西都是又笨又重,花色繁多,特別是那些假山石,往注重達好幾萬斤。當那交通不便的時代,硬要用人力車船,從遠隔汴京(開封)二三千里的江、浙一帶抬運到京,這是多麼麻煩困難的事!每次所徵發的民夫,動輒在萬人以上,而賄賂賣放和被迫逃亡的苦難百姓,再加十倍不止,還未計算在內。
押送花石綱的大小官員差役,貪殘兇暴,無惡不作。這些抬運花石的窮苦老百姓,都是自備乾糧,不管炎天暑熱、雨雪風霜,都得咬牙忍受,掙扎前進,稍有不合,便遭官差們的毒打。押送的官差只管倚勢招搖,到處都有地方官吏逢迎接待,任性享受。這大量民夫們只能宿在野地裡,日曬夜露,受那寒暑風霜的侵襲。稍微體質弱一點的人,便在途中磨折而死,死後連屍首也無人掩埋。至於這些被害人們的家屬,田業荒廢、加重飢寒、盼夫盼子、望野悲號的慘狀,更是寫它不完。
以千萬人的膏血供給皇帝權要們的一時玩好,自然民怨越結越深,終於使許多善良的老百姓在萬般無奈忍無可忍之時,不得不造起反來。朝廷所養驕兵悍將,見了外敵雖然害怕,對於這些反抗朝廷的老百姓,卻認為是貪功冒賞、蒐括民間財物的好機會,打起仗來非常殘暴。這班初起事的百姓,不知戰陣,勢力較單,根基還未穩固,開頭時常被打敗。各地連帶遭受殘殺的良民,簡直不知多少。後來到處官逼民反,此伏彼起,各地官府這才慌了手腳。趙潔在蔡京、童貫等六賊矇蔽之下,依舊窮奢極欲,任性荒淫,全沒料到不久就有國破家亡之禍。
宣和(趙情紀元年號)以後,由於六賊當權,民不聊生。休說遠方各州府縣,就連開封城外的鄉民,也多半是炊煙斷絕,家無隔宿之糧。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