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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喪失了“超能力”,唯一能依靠就是燕清的老關係。
可是過濾掉所有可能帶來危害的老師同學後,他痛苦的發現,只剩下了他自己,這種時刻,也只能靠奮力一搏。
走上了絕路,陸一鳴反而變得心靜如水,他把半年來所經歷的事情一件件翻出細審,時間就在思考中悄然流逝,當窗外的夕陽漸漸沉下,他從冥思苦想中掙扎著趴出來,白晳臉上有著病態的紅潮。
用了整整一個下午,他終於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鎖定了一個目標,它就是梁準義的梁氏集團,原因有兩條,第一,森格投行的業務雖然龐雜但是主要財力還是投向了礦業,在鐵礦石談判前期往中國潛伏熱錢,獵物是它的老本行可能性非常大;第二,六億美元是大是小,是相對的,如果用這筆熱錢對付中國的國企還遠遠不夠,八成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這種賠本買賣絕對不是森格投行的風格,這樣一分析,它獵殺的物件只能是大型民營集團,據他掌握的情報來看,目前只有梁氏集團正在運作大資金的專案。
陸一鳴剋制住自己的激動,將小公司資料與他所掌握的梁氏集團的資料進行交叉對比後,一個令他振奮的結果出現了,竟然有三家公司的董事長同時也是梁氏集團的小股東。
這個發現讓他欣喜若狂,雖然他仍如瞎子摸象,但是一葉知秋,就算他無法完全掌握熱錢的最終流向,也無法判定是否全在梁氏的大小股東中,但是一點是可能肯定的,自以為老謀深算的梁準義已成了甕中之鱉,突然一個更瘋狂的猜測跳出來。
難道梁準義也是知情人?難道他想引狼入室嗎?
陸一鳴如遭雷擊而頹然癱坐,如果猜測是事實,那梁準義就太可怕了,陳昇的金鼎盛名、林清揚辛苦十年的所得,很可能一夜之間就化為泡影,伍雲也難免被牽連其中,唐詩呢?面對燕清師友們如此慘敗的景象,她會不會傷心欲絕呢?
對於陸一鳴來說,人生如棋,他每走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但是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問題而如此長考;就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沒有想到城市的另一邊,有人將目標鎖定了森格公司,更鎖定了他。
這個人就是林清揚。
齊恬的設計室中午就關了門,林清揚把這裡當成了臨時的工作室。
相對陸一鳴,林清揚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雖然他不知道森格投行熱錢潛伏計劃的存在,可他有足夠的情報來源供他參考。
他遠端登陸了伍云為他提供的資料庫。
但是陸一鳴調查的公司涉及到相關公司總數高達五百家,幾乎囊括全國的大小鋼企,只有陸一鳴才知道其中的那幾家是目標。
林清揚只能判定陸一鳴有陰謀,但是否與俄羅斯投資專案有關,他就無從得知。如果沒有關係,剩下的事就委託給伍雲慢慢查,但如果有關係,那麼留給自己的時間可不多了。
可是面對浩如煙海的資料,他苦笑了,原來優勢在某種條件下也會變成劣勢,他又陷入了調查梁準義時的同樣困境,因為缺少一把鑰匙而無法縮窄調查的範圍。
梁準義是梁氏集團的鑰匙,而陸一鳴則是這個謎團的鑰匙。
但是一個陰謀只能有一把鑰匙,如果陸一鳴真與梁氏集團有勾結的話,那他兩人誰才是最真正的鑰匙呢?
林清揚接過齊恬端來的冰咖啡咕咚咚一氣喝下去。
喝完後他關掉與伍雲的網路連線介面,重新了啟動電腦。
接過空杯子,齊恬白了他一眼,“哪你有這麼喝咖啡的,簡直是老牛飲水,可這是唐詩特意給我的原裝咖啡,就被你這麼糟蹋了,早知這樣就給你衝杯袋裝速溶的。”
原裝?速溶?這兩個字在掠過林清揚的耳朵時突然引起了他大腦皮層強烈的共鳴,這是靈感突發的反應,他做了一個保持安靜的手勢。
看著一動也不敢再動的林清揚,齊恬也變得躡手躡腳,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而嚇跑瞭如羚羊掛角的靈感。
就在這時,林清揚放在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
林清揚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看完來電顯示他雙手攥拳衝著手機痛苦的大叫著,“伍雲,我要殺了你。”
五分鐘後伍雲笑嘻嘻的推門進來,“我怎麼惹你了?”他先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齊恬才接著說,“嘿嘿,我還以為打擾了你什麼?這不挺正常的嗎?”
林清揚無言以待,只是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沒頭沒腦的說,“齊恬,再給我衝杯速溶咖啡,再給伍雲沏杯原裝的。”
伍雲看了一眼電腦,“你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