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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的利刀釘在樹杆上,侍衛發現後匆匆來報。閣昱面色陰沉地拆開信封,白色紙上寫著幾行黑色的字——若要救人,明晨,松明山頂。
箭在弦上,千鈞一髮。
“冀哥哥,你真要去麼?”儘管已勸了一夜,但瓦兒瞧他面容發白,著實放心不下。
銀冀眸中銳光一閃而過,輕咳一聲:“大唐賊子,擾我邊疆,害我子民,早該殲滅了!瓦兒,別擔心。”
“翟……”瓦兒看出銀冀眼中的決心,將臉對上翟,欲言又止。
翟淡然一笑,刀光血色在他眼中已是尋常,安撫道:“我答應你,歸來時,還你一個安然無恙的冀。”
君子一諾,重過千金。他以眼神作出最堅定的保證。瓦兒無奈,目光依依徘徊,想說聲“小心、保重”,卻將話語化作眸中的片片柔情,如密實的網將他們的心團團收攏。
“宮中可能也會有狀況,閣王已派重兵把守,你好好保護自己。”
叮囑完,兄弟二人與閣昱等提劍離去。
瓦兒留守宮中,陪伴失去愛子傷心欲絕的詠唱。
藍倪有孕在身,也受到不小刺激,殤烈與黑衣人早有恩怨,此番他正是熱血沸騰,誓要親自殲滅該組織。於是,淚西、楚顏與瓦兒一塊,擔負起安慰照顧兩位“母親”的責任。
多年的陰謀怎可能一夕瓦解?前路危險重重,容不得一絲失誤,怎能不讓幾位女子揪心難安?
瓦兒藉機將淚西拉到門外,“顏兒說你曾與那黑衣人首領接觸過,依你看,這次行動是不是真的很危險?”
淚西憶起與楚弈被困在大唐密探組織內部的時日,又想起另一位讓她心痛的男子,眼睫溼潤,道:“當時境遇不堪回首,但五峰谷主性格殘忍暴烈,五峰谷內駐紮不少唐軍,現在敢公然挑釁四國,定是蓄謀已久,萬事就緒。”
瓦兒秀眉狠狠糾結,焦急道:“我們毫無防備,措手不及……難道說,南詔四國就要就此被大唐吞併了麼?”
淚西望向遠處高山,聲音飄渺:“四王個個武功不弱,但你說得對,目前形勢對我們而言,太過被動。唐軍不但想就此擒住他們,更要發動全面侵佔……說起來,我們好象已經是坐以待斃。”
瓦兒握握拳頭:“不行!就算沒有一點勝算,我們也不能喪氣。可是淚西……我心裡老懸在半空,揪得緊,悶得痛,只想衝上松明山頂與他們一起面對惡人。”
淚西點頭,眼總也有堅定不屈:“我也是,看到楚弈離去的背景,我的心也緊得快沒法呼吸了……”
松明山頂刀光劍影,血沫橫飛,生死攸關,宮中女人秀眉緊蹙,無計可施。
等待最熬人,不明狀況的等待更是最大的煎熬,像是把人的心放在炙烈火焰中焚燒,五臟六腑,每個呼吸都是疼痛的恐懼。
晴朗了半日的天,過了正午便隱隱堆起陰雲,冷風驟緊,卷著階前殘葉掃蕩而過。
瓦兒坐立不安,每次傳來侍衛的報告,她都心驚肉跳。春冷寒峭,窗格一動便風便貫了進來,心如火燒,一吹冷風立時打了個哆嗦。她索性披了衣裳朝淚西房中走去,眼前只見幾名受傷的侍衛匆匆進入拱門,直奔而過。他們的刀上還有隱隱的血跡,面色更是驚慌不已。
“不好了娘娘,大王他們在山頂……”侍衛一見到曲詠唱,話沒說完,便跪倒在地。
詠唱身子猛烈一顫:“在山頂怎麼了?”
“遇害了……四王全都被擊落山崖……”侍衛已經哭著匍匐了下去。
血色瞬間自瓦兒臉上褪盡,腦子裡無法再思考分毫。全部被擊落山崖?“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她大步飛衝了過去,睜大眼眸,“他們個個身手不弱,怎可能全被擊落山崖?冀哥哥和銀翟不會有事的!”沒說幾句,她抬高了聲音,然後止不住身子輕顫起來。
詠唱倒退了一步,突然紅色的身影一晃,衝了出去,消失在拱門之外。
“詠唱,你去哪?”瓦兒見紅影閃過,驚呼著追過去。
“你們這些侍衛聽好,大王的事我們未親眼所見,是不會信的……你們剛剛說的話,不能再透露半個字,聽到沒?”淚西深吸了一口氣,拔腿朝詠唱離開的方向追去。
瓦兒見狀,忍住淚水,咬牙道:“我也要去找他們!”
松明山頂,金色的陽光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暖意。薄霧已散,山頂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遍野血腥殘籍,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很多人,有黑衣殺手,更多的卻是穿王宮特製錦衣的弓箭手。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