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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夫面前放著一大疊檔案,正在翻閱。他叫我坐下,開始問我一堆問題。問完了話,他叫我脫下衣服——只保留內褲,這一點倒是讓我舒了口氣,因為上一次陸軍醫官叫我脫衣服之後,發生過那件不幸的事——接著他仔細研究我,盯著我的眼睛等等,還用一個小小的橡膠槌子敲我的膝蓋骨。
之後,米爾斯大夫叫我下午再去一趟,並且問我願不願意帶口琴去,因為,他早已耳聞我的琴藝,不知我願不願意在他的醫學課堂上吹一曲?我說願意——儘管這件事連我這麼笨的人也覺得怪異。
醫學課堂上大約有上百名學生,個個穿著綠色圍裙,寫著筆記。米爾斯大夫叫我坐在講臺上的一張椅子上,面前放了一隻水罐和一杯水。
他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廢話,不過聽了半天我覺得他是在談我。
“天才白痴,”他大聲說,所有人統統往我身上盯著看。
“這一個人,不會打領帶,也幾乎不會繫鞋帶,智慧大概只有六到十歲,生理上——以這個案例而言——有一副阿多尼斯的美男子身體。”米爾斯大夫衝我露出一種我不喜歡的微笑,可是我已進退維谷,可以這麼說。
“可是心智,”他說,“天才白痴的心智卻貯存著罕見的才能,因而,阿甘可以解答你們任何一個都解不出的高等數學方程式,他還可以像李斯特或是貝多芬一樣信手學會複雜的樂曲。這就是天才白痴,”他又說一遍,同時用手比著我。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他說過要我吹一首曲子,於是我掏出口琴,吹起“神奇之龍,吐火”。所有人坐在那兒望著我,好像我是隻臭蟲還是什麼,等我吹完曲予,他們述是坐在那兒望著我——也沒拍手什麼的。我心願他們一定不喜歡聽,於是站起身說:“謝謝。”我掉頭就走。去他媽的。
那個學期當中另外只有兩件事算是稍微重要。其一是我們贏得“全國大專盃美式足球錦標賽”,繼續參加“橘子杯”球賽;其二是我發現珍妮·可蘭跟五絃琴手睡覺。
那天晚上我們預定要在大學的一個聯誼會上演出。我們苦練了一下午,我渴得可以跟狗似的喝馬桶裡的水。不過距“人猿宿舍”大約五、六條街外有家小商店。於是,練習完中我就走到那兒打算買點菜姆和糖,給自己弄了一杯媽媽以前弄給我喝的檸檬汁。櫃檯後面是個鬥雞眼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搶匪什麼的。我找萊姆找了半天,她說:“我可以效勞嗎?”我就說,“我要買萊姆果。”她說:“店裡沒有菜姆果。”於是,我問她有沒有檸檬,因為我想喝檸檬汁也行,但是店裡也沒有檸檬或橙子。那家店不賣這些東西。我在店裡起碼找了一個小時以上,那女人緊張起來,終於她說:“你買不買東西?於是,我從架子上拿了一罐桃子和一些糖,心想既然買不到別的,或許自己弄杯桃子汁也行——有就好。我快渴死了。回到宿舍地下室,我用刀子開啟罐頭,然後用一隻襪子包佐桃子榨碎,將計滴入瓶子。我再倒了些水和糖攪拌一下,可是,我告訴你一一那味道一點也不像檸檬計——老實說,那味道酷似熱燙燙的臭襪子。
總之,我應該七點到達聯誼會,找到了那兒,有幾個傢伙已經在裝設樂器,可是珍妮和五絃琴手卻不見人影。我四下詢問了一番,之後,我出去到停車場透透氣。我看見珍妮的汽車,心想她大概剛到。
所有車窗都冒著霧氣,因此看不見車內情形。呃,我莫名其妙突然認為她可能在車內,出不來,也許是喝了那種讓人筋疲力竭的藥物還是什麼,於是我開啟車門往裡看。我開車門的同時,燈亮了。
她躺在後座,洋裝上身被拉了下來,下襬被拉上去。五絃琴手也在車上,在她身上。珍妮看見我,立刻尖叫又揮動胳膊,就像那次在電影院的情形,我猛然想到她可能遭猥褻,因此我抓住五絃琴手的襯衫——他身上只剩下那件衣服——把他從她身上抓下來。
呃,就算是白痴也明白我又做錯事了。老天,想想我幹了什麼好事。他咒罵我。她也咒罵我,“一面上上下下的拉扯衣服,最後,珍妮說:”哦,阿甘——你怎麼能這樣!“說完拂袖而去。五絃琴手拿起他的五絃琴,也走了。”總之。那件事之後,顯然他們不會歡迎我繼續參加小樂隊的演出,於是。我回到地下室。我還是沒法子完全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那天晚上巴布看見我房間燈亮著,因此就下來坐坐,我告訴他這件事之後,他說:“老天爺,阿甘,他們在做愛!”呃,我想其實我自己可能已經想到了,可是老實說,我不願知道是這樣的。不過,有的時候男人必須面對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