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特伯爵,他是艾嘉的父親,跟其他這些怪誕人物相較,他算是個正常人。
奎肯布希教授已經用一塊毯子還是什麼的草草充當一間茅舍,他還弄了一種製造風的機器配出暴風雨音效——就是一臺巨型電扇,上面用曬衣夾子把一條條紙夾在扇葉上。總之,飾演李爾王的艾默·哈靈頓三世出場了,他穿著一個麻布袋,頭上戴著一個濾鍋。演傻子的那個女孩不知去哪兒弄了一套傻子戲服,頭上的無邊帽上繫著小鈴鐺,腳上是阿拉伯人穿的那種鞋頭翹起來的鞋子。演湯姆·歐貝蘭的傢伙找了一頂“披頭”假髮和一些從垃圾堆撿來的衣服,還用泥土把臉塗汙。他們對這出戏都很認真。
我大概是這群人當中最好看的一個,因為珍妮當真坐下來用一塊床單和梳頭套替我縫了件戲服,穿起來像塊尿布,她還用一塊桌巾給我做了件披肩,就像超人穿的那種。
總之,奎肯布希教授開啟他的制風機器,要我們從劇本第十二頁開始演,也就是瘋漢湯姆說出他悲慘的故事那一段。
“請布濟邪魔侵凌之可憐湯姆吧!”湯姆說道。
李爾王就說:“咦?豈其女令其淪落至斯耶?汝其未能存留片瓦哉?豈皆予人矣?”
傻子就說,“唉,其已留有氈毯一張,否則吾等皆已蒙羞。”
這番屁話繼續往來了一陣子,接著傻子說:“此冰寒之夜將致吾等皆成傻子與瘋漢。”
這話,傻子倒是說對了。
大約就在這時,我該拿著火把進入茅舍,火把是奎肯布希教授向戲劇系借來的。傻子喊道:“瞧!一束遊火臨門!”於是,教授點燃我的火把,我走過教室,進入茅舍。
“此即邪魔弗利伯提吉貝特。”湯姆·歐貝蘭說。
“其為何人?”國王問道。
我就說:“汝皆何人?姓什名誰?”
瘋漢湯姆說他只是個“可憐湯姆,啖水蛙、蟾蜍、蝌蚪、及水蜥為食……”等等一堆屁話,繼而,我就該突然認出國王,並且說:“咦!陛下豈無良侍矣?”
瘋漢湯姆就回答:“黑暗王子乃君子——其名毛杜,亦名馬胡。”
這時制風機器狂映,而我猜想奎肯布希教授造茅舍時大概沒考慮到我身高二米二,因為我的火把頭撞到了天花板。
瘋漢湯姆這時應該說:“可憐湯姆寒澈骨,”但是他卻說的是:“小心火把!”
我低頭看劇本,想看看這句話打哪兒來的,可是艾默·哈靈頓三世對我說:“小心火把,你這白痴!”我回敬他:“這輩子我難得一次不是白痴——你才是!”繼而,茅舍屋頂著火,掉在瘋漢湯姆的“披頭”假髮上,把假髮也燒著了。
“關掉那鬼電扇!”有人吼叫,但是太遲了。所有東西都燒起來!
瘋漢湯姆又吼又叫,李爾王摘下他的濾鍋蓋在瘋漢湯姆的頭上滅火。教室裡的人四處蹦跳,又咳又嗆又罵,飾演傻子的女孩歇斯底里起來,尖叫連連:“我們都會燒死!”一時之間,情況看來確實如此。
我扭頭看背後,我的被風居然著火了,於是我一把推開窗子,攬腰抱起傻子,兩人一起跳了出去。窗子只有兩樓高,而且,地上有一堆灌木叢擋住我們的墜落之勢,但,當時正是午餐時間,有幾百個人在院中散步。而我們全身是火,還冒著煙。
黑呼呼的煙從敞開的教室視窗往外湧竄,突然間,奎肯布希教授探身窗外,揮著拳頭四下張望,整個臉佈滿煤灰,“阿甘,你他媽的白痴——你這笨蛋!你要付出代價!”他吼道。
傻子在地上匍匐爬行,嚎哭,擰著手,但是她沒事——只是稍微有點燒焦——於是我索性拔腿就逃,用盡全力跑過校園,披風仍冒著火,後頭拖著一道煙。我一直跑到家才停下,進了公寓,珍妮說:“哦,阿甘,情形如何?我打賭你一定演得好極了!”接著她臉上出現一種奇異的表現。“你有沒有聞到焦味?”她問。
“說來話長!”我說。
總之,那件事之後,我沒再去旁聽“世界文學中的白痴角色”,因為,我見識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但是,每天晚上我和珍妮都跟“裂蛋”一起演出,整個白天我們做愛、散步,在查爾斯河堤上野餐,日子宛如天堂。珍妮寫了一首好聽的歌,歌名叫“全力踢我做愛”,其中我有五分鐘的獨奏。那年春夏美好極了,我們還去紐約灌了錄音帶繪費波斯坦先生,過了幾星期他打電話通知我們將灌一張專輯。不久之後,到處有人打電話來請我們去地方小鎮演出,我們用費波斯坦先生付給我們的錢買了一輛大巴士,車上有床鋪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