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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蒼白灰暗。這時,我寫作,我拚命寫作。少年不識愁滋味?誰說的?我的少年時期,卻只有憂鬱,我的“多愁善感”,與日俱增。寫作,成為我惟一的發洩管道。
這樣一天天“挨”過去,我初中畢業,考進了臺北第二女中。麒麟從臺中一中畢業後,考進了省立工專。因為工專在臺北,麒麟又住回到臺北來,但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學校宿舍裡。小弟也念中學了,他是建中的高材生,又畫一手好畫,父母特別為他請了師大美術系的孫多慈教授,教他畫畫。小妹成了母親最大的驕傲,她每學期拿第一名,獎狀獎盃,捧回家無數無數。父母也為她請了老師,教她舞蹈和鋼琴。
我十六歲了。苦澀的十六歲。
那年我讀高一。課餘之暇,我就把自己埋在圖書館裡,瘋狂般的閱讀各種文學作品。我覺得,我那時對文學是一種“飢餓狀態”,我“吞嚥”中外名著。書看多了,思想也多起來,對人生的愛恨別離,感覺特別敏銳。我常常想,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在書中找生命的意義,找不到。我在教室中找生命的意義,也找不到。我在家庭中找生命的意義,更找不到了。那時,父親在師大教書之餘,又開始演講著述,生活忙得不得了。母親又教書又忙家務,深夜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