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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有一個臨時有事沒有來。於是,不費吹灰之力我就得到了臥鋪票。朋友為此十分高興,他說他這一下子就放心了。我說該感謝一下人家,可朋友說,要感謝得感謝這個寶貝。
他管手中擎著的沙棘叫寶貝。
離開烏魯木齊,一連3天3夜的火車到了西安,離開西安又坐了10多個小時的火車到了北京。在北京擁擠的地鐵上,我的肚子都快擠扁了,但我一直精心保護著手中的沙棘。儘管如此,沙棘仍然受到了擁擠。這種擁擠較之大戈壁的劇烈風沙對它的破壞更甚。好在它已經從風沙中練就出來,它的所有的枝蔓是不會輕易折斷的。任何花枝和樹枝也不會有它的這份抗性。
如今,它經過萬里旅途,已經安然立於我家那裝修一新的客廳裡。為我家客廳增添了許多光彩。妻子是用那個她喜歡的有文化味的花瓶插著它,花瓶裡邊還裝上了沙子,沙子用水浸著,這使它如今還沒有乾枯,一掐它的皮,還透出一種嫩黃。
妻子比我更喜歡它。在剛放上去的那些日子,妻子希望家裡來客人。只要一來客人,她就總願意讓人家注意放在一角的沙棘。絕大多數人不認識它,於是,妻子就給人家講關於它的來歷。
妻子在講它的故事時,總要講技術員給我講的火柴的故事。到了最後,妻子總是不會忘記貶我一番,諸如這個人多麼愚呀,那麼遠的路就那麼一手擎著……她還添油加醋,連說帶比劃,直逗得人家笑出聲來。而每每到了這種時候,我都會從心底生出一股愜意來。我覺得柴達木我還沒有白去,這根沙棘我也沒有白拿。它不僅給我的家庭帶來溫馨而且它成了我進入柴達木的永遠的最有價值的紀念。什麼時候我一瞥見它,我就會感受到風沙的剛烈,歲月的無情,戈壁的冷漠,生命的珍貴。於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就會從那細小的枝枝杈杈間一個個活現在我的面前……於是,我就有了靈感,就把它寫成這篇散文。需要強調的是,在我帶上沙棘風塵僕僕奔走時,我絕沒想到它會給我帶來那麼多的好處。
劉元舉的西部情結……《西部生命》(19)
10 憂鬱的敦煌
——西部系列
劉元舉
寂寞的時候就會去思念敦煌,如同思念早逝的先人。其實,這是一種挺模糊的東西,甚至有點不著邊際。然而,卻是那麼實實在在。
走過的地方挺多,為之激動的景觀也不少,留下的不過是一疊疊彩照,抽屜塞滿了,沒個放處,就隨手亂扔了。扔來扔去,記憶裡邊的東西也差不多扔掉了。可是,敦煌是扔不掉的,它像塊憂鬱的雲靄,翳著我那記憶的曠野……
走 近 敦 煌
原以為敦煌就是莫高窟,到處洞窟,到處壁畫,到處都有美麗的飛天,到處都飄拂著神秘的鬍鬚。隨便扯上一縷,就是學問。真正到了那裡才知道想象的東西與實際永遠有著無法彌合的距離。
去敦煌必經一個小站——柳園。柳園可太小太簡陋了。敦煌的機場剛剛建好,還在試航中。要到敦煌,只能經由這座小站。每年,大批大批的遊人擁擠到這裡,把個小站都快擠破了。小站的建築極其平常,沒有任何地域特色,放在哪裡都可以,卻惟獨放在這裡讓人失望。
因為它與這片古老的地域是那麼的不諧調。我不知道三毛來到這座小站時作何感想,大概她不會有多少好心緒吧?當然,她的不好的心緒也不能怪罪這個小站。搞文化散文的大家餘秋雨到過敦煌,有《道士塔》為證,想必他也是經由這裡去往莫高窟的。他對於建築文化不能視而不見吧?但是,他的文章中從未談過這座小站。是他的文章被文化和歷史擠得太滿,沒有一行空隙能留給這個小站,還是他絲毫就沒有留意這個小站?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從這兒進入這片聖地。到了這個小站我才恍然意識到,走這個小站有多麼掃興。應該走那條千古之路——絲綢之路。那就是經遊酒泉、金塔、玉門、安西,而後再
進入敦煌。這是一條最佳的美不勝收的古絲綢之路的旅遊線路。無疑三毛是這麼走來的,餘秋雨想必也是這麼走來的,只有我不是。這僅僅是一種選擇線路的差距嗎?
選擇對於人生的重要不必說明。十七年前,我寫過一篇就叫這個名字的小說刊於《鴨綠江》的頭題,這便註定了我人生之路的定位。都說往事不堪回首,而文學之路留給我的更是不想回味的感傷。那本寫郁達夫的書題為《傷感的行旅》,我捧起過三次都沒有讀完。因為我不想在我的情感中注入更多的傷感色彩。
三毛的最後里程就是她走向敦煌。我從一篇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