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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臨近黃昏,一名太監過來了,底聲說道:“洛陽的聖旨。”
哦,難道是李治要召自己前往洛陽了?
李威走回寢宮,換了一個太監,這個太監更老,大約快到六十歲了,李威施禮。
太監道:“不敢當,太子殿下接旨吧。”
李威伏下接旨。
太監開始開啟聖旨誦讀:“汝自幼時,朕聘儒者,教汝大義,便汝為天下所望者。自昏狂東宮之位,經多歲年,鴻儒教之,朕亦教之。僥倖謹慎,八方微德,任汝監國。監國者,觀摩各位相公理政事也。”
不用說這是李治親寫的聖旨,或者武則天代筆,李治口敘的聖旨。不過上來,言語並不激烈,象是敘事一樣。可接下來話鋒便轉變了!
“罔思恭順,何謂孝道!百姓孝道,父母雙親。君王之孝,天下順治。汝者何言,妄費朕心,京兆國家心腹也,丟心腹不顧,欲顧東都,汝令朕失望也!”
李威暈了,自己不就是拍了武則天馬屁嘛,可多少也順帶著拍了你的馬屁,何必給自己戴一頂大帽子。長安,國家之心腹,你也知道,為什麼去洛陽,就算這一次前去就食,以前沒有旱災時,你還不是時常去洛陽?
“汝自幼時,朕教汝學,其後數百大儒教爾。何為學?汝作何詩,汝乃村野莽夫也?”
李威吐了吐舌頭,乖乖鼕鼕,這十一二年時間,有幾百個大儒教過李弘,果然是太子啊,好大的手筆。不過馮玉祥也不算是村野莽夫吧。鬱悶萬分,本來是想修復關係,拍拍馬屁的,沒有想到拍到馬蹄子上了。
不過這也給他提了一個醒,以後自己作詩也好,還是將別人的詩賦拿來也好,千萬不要拿那種很白的。事實也是如此,唐初詩人王梵志寫的詩質樸諷刺,流傳很廣,可因為太白,被正統視為下里巴人。但實際上這時候說話,已經與後世的白話很接近了,可寫詩好,作賦好,寫奏摺也好,千萬不能來個改革,弄個白話文出來。沒有人領你這個情,反而立即將你掃之出門。
但這不算激烈的,下面的更激烈。
“……汝與各位愛卿言討國事,朕喜之。然朕問汝,汝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汝是何人種!朕聞驚心,恨臨汝前,笞汝百杖,方消朕心頭之恨也……”
下面訓斥的言語更是激烈。
李威聽了冷汗涔涔,那天只顧說著快活了,也是事實,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吐蕃如果不是唐朝開頭的扶持,以及文成公主下嫁,帶過去數萬工匠,怎麼有後來的興盛強大。可是吐蕃是怎麼對待唐朝的?宋朝支援金國與元蒙,使他們翻身農奴把歌唱,結果呢?唐朝培訓倭國各種人才,使倭國迅速從奴隸社會,進入封建年代,後來呢?
但就忘記了一件事,李家的祖先鮮卑人的血脈遠遠多過漢人血脈。李淵只有一半漢人血脈,妻子又是鮮卑人,算起來李世民只有四分之一漢人血脈。長孫皇后一大半又是鮮卑人的血脈。推算下去,李治身上的鮮卑人血脈依然佔了四分之三。就是自己,也佔了百分之四十的鮮卑人的血統。
因此,李世民讓胡人稱為天可汗。不過李家入主中原,卻是以漢人自居的,安置胡人時,也是讓胡人居於邊境,以夷制夷。
但這一節不能公開,特別是自己。
難怪李治會勃然大怒。
太監唸完了聖旨,李威說道:“兒臣知錯了。”
送走了下旨的太監,李威陰著臉,在思考。權謀之術,他懂得不多,可也看過一些歷史書,也分析過一些事例。當然,那是皮毛。但心志還是有的,越想這事兒越不對頭。
自己就是抄了一首白話詩,可拋去白話不題,這首詩本身情真意切,頂多呵斥一下,說不定便宜父親與母親會偷偷樂呢。再說自己插言吐蕃的議論,也是為了唐朝好。
頂多淡淡說了幾句提議,並沒有插足定論,更沒有藉機與劉仁軌這些權臣攀交感情,拉攏人心。
難道是因此,父親猜疑自己有野心了?
暈了,自己真要自汙才行?這肯定不行的,自己長大成人了,父親會有猜疑,這是勿用置疑的。但總體來說,他還是希望自己有所作為,千萬不要淪落到了李承乾那種地步。不然也不會讓自己“監國”。只要自己自汙,說不定馬上他真會雷霆萬鈞,將自己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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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臣妾陪你到上陽宮去看看吧,聽說上陽宮裡面萬花齊開,景色著實迷人。”武則天說道。
“朕今天頭有些痛,沒有心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