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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邊偷眼看了一下康熙的臉。壞了,皇上要發火兒了。嚇得他把說了一半兒的話又咽回去了。可是,康熙卻等不及了,忙問:“說什麼,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嘛。是不是說朕對太子偏袒了?”
張廷玉見皇上發怒,撲通一聲跪下了。魏東亭也急忙跪下,搶過張廷玉的話頭說:“主子息怒,張廷玉說的是奴才從外邊聽來告訴他的。下邊臣子們說:若跟著太子幹,眼下難免一死;要跟著皇上幹,將來難免一死。橫豎早晚都是死,臣子們心都寒了……”
康熙暴怒了:“哼!全是混賬話,怕死就不要當官!魏東亭,這話不是你瞎琢磨出來的吧?”
魏東亭伏地叩頭:“主子聖鑑,奴才怎敢妄言欺主。兩個多月來,已經有七十多個部院大臣和封疆大吏上折告病。奴才身為主子包衣家奴,此事,不敢不據實回奏。”
康熙剛才訓斥魏東亭,那是在氣頭上。對這個老侍衛的忠心,他是從不懷疑的。聽到這裡,他冷靜了,慢慢地走回御座,長嘆一聲說:“唉,胤礽這孩子真讓朕失望啊,怎麼老是扶不起來呢?現在,他已經處置了,朕又不能不給他留面子。唉,難哪!任伯安這件案子,要依律嚴處,老四他們辦得還好。但對豐升運的處置要嚴詞駁斥,要讓他們重新審理。方苞,你來擬旨如何?”
方苞上前一步,躬身施禮說:“聖上,臣方苞以布衣之身陪伴君王,不過遊戲筆墨,縱情山水而已。聖上既然以臣為友,那代批擬旨之事,非處友之道。張廷玉身為上書房大臣,從政幾十年,辦事穩健。這旨意,還是由張廷玉代擬為好。”
“哦,對對對,朕是讓他們給氣糊塗了。廷玉,這事你來辦吧。朕原打算再玩上十天半月的。可是你們瞧,幾個月的功夫,北京城已經鬧得人仰馬翻了。唉,朕老了,顧不過來了。虎臣也老了,這些天你也累得不輕。算了,不玩了。虎臣,你去傳旨,明天一早,發駕回京。”康熙說完,只覺眼眶一熱,差點流出眼淚來。
下邊幾個臣子看得很清楚,皇上從高興到發怒,又從發怒到傷心,也是有一肚子的苦處啊。他們都不作聲了。魏東亭侍候皇上一輩子了,聽皇上說得如此動情,真如萬箭穿心一般。主子這一回去,自己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見不著了。他怕惹起皇上的戀舊之情,不敢讓眼淚流出來,哽咽著答應一聲:“扎,奴才這就去安排。”說完,便快步退了下去。
康熙回到北京的第二天,便召見了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禎和上書房大臣,追問豐升運和任伯安兩件大案。豐升運的案子,康熙在揚州時己下旨嚴詞譴責刑部和太子,鬧得他們一個個灰頭灰臉。任伯安的案子也早已結清了。如今一回來,又問這兩件事,太子嚇得吭吭哧哧,不知如何回答。胤禎是受命清理戶部,刑部案件的,只好出來說話了:
“皇阿瑪,豐升運一案,刑部量刑不準,處置失當,聖旨一到,已重新結案,改為腰斬。此事兒臣有失察之罪。”
康熙神情冷漠地說:“嗯,說下去。”
“是。任伯安這案子是兒臣一手經辦的。因兒臣忙不過來,自作主張,讓九弟審問。任伯安判處凌遲,已於十月二十九日行刑。”
“哦,這也罷了。朕問的不是這個意思。你站一邊去。胤初!”
太子連忙上前跪下說:“兒臣在。”
“豐升運一案,刑部處置不當,為什麼不見他們的請罪奏摺?任伯安這件案子更是離奇。他盤踞北京制約官場二十年之久,私下裡害了多少人,又是誰在為他撐腰?朕聽說判他是凌遲處死,可是行刑的時候卻是一刀剜心致命。這,又是誰做的手腳?”
胤礽聽父皇這話問得嚴厲,只好硬著脖子回答:“回皇阿瑪,兒臣前些日子鬧了病,辦事著三不著兩的,又只顧清理幾百件貪汙受賄的案子,所以任伯安的案子,兒臣交給四弟、十三弟和九弟處置了。至於刑部量刑不當,他們己遞了請罪折於,明日即可進呈御覽。”
康熙又問馬齊:“馬齊呀,太子身體不好,你這個上書房大臣怎麼不幫他料理朝政,也不向朕奏報,卻遞了個告病的摺子。這是什麼道理呀?”
馬齊也趕緊跪下了:“回主子,奴才有病是真,有太醫院的脈案為證。雖然如此,臣也有罪,請聖上重重處置。”
康熙怒火中燒,嚴厲地說:“哼,他有病,你也有病,在北京的朝臣們告病請假成了風。據朕看,你們害的是明哲保身的病,是畏難避禍的病,是神思不振的病,是不忠於社稷的病。一句話,全是心病!你們以為朕看不出來嗎?”
四阿哥胤禎有點兒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