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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偷了東西私奔,主子讓我們出來查訪,不防正撞上了……”
魏東亭見他信口雌黃,便知也是個江湖老手,冷笑一聲道:“有執照嗎,”黑大個於忙道:“出來太急,沒帶。大人如不相信,請隨小的到班大人那裡一問便知;再不然,小的派人回去取來也成!”
“沒有順天府執照,就是犯夜!”魏東亭大聲喝道:“弟兄們,拿下!”
“扎——”穆子煦一聲答應,一擺手,十幾個人掣出刀來呼啦一聲圍了過去便要動手。劉金標一涼之下,倒變得強硬起來,雙手一拱說道:“標下斗膽,請教大人尊姓臺甫。這人實在是我府家奴……”魏東亭斷喝一聲:“我們是奉諭行事,誰聽信你胡言亂語!明兒你自去巡防衙門分說!”
劉金標“刷”地抽出腰刀,惡狠狠地道:“那就休怪小人無禮了——”卻不料,穆子煦已抄至身後。他做賊出身,腳步奇輕,劉金標竟毫無知覺,他只覺膀子電擊般一麻,已被穆子煦摘脫了臼,穆子煦一手反擰住他的手臂,另一手將匕首在他脖子前來回比試著:“還敢無禮麼?”郝老四、犟驢子搶前一步,推開綁架何桂柱的人,一把將店老闆拉了過來,卻不知魏東亭要這人做什麼,也不鬆綁。
劉金標被解除了武裝,嘴卻依舊很硬,梗著脖子叫道:“你有種就殺了老子!”
犟驢子氣火了,大聲道:“老子殺的人還少了,就再添你一個王八蛋也沒關係——”說著,上前一把揪住劉金前胸,笑道:”天兒熱,讓你祛祛火氣!”奪過穆子煦手中匕首就要往他胸膛上扎。
“兄弟!”魏東亭奪得何桂柱,無心把事情弄大,忙止住道,“別弄髒了你的手!”
劉金標見他不敢殺人,索性放潑:“你是哪個廟的神,比班大人還大?”
犟驢子怒極,將匕首朝腰裡一插,二指如錐,直插進劉金標右眼裡,活生生地把個眼珠子摳了出來。“不給你點顏色,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那劉金標像豬似地嚎叫了一聲,掙了一下,被穆子煦在後緊緊卡住,哪裡動得!跟來的人見這五官不正的矮個子生性如此殘忍,一個個嚇得閉目搖頭,噤若寒蟬。犟驢子把眼珠子扔給郝老四說:“接著,下酒最好!”又問道:“劉金標,這隻眼也送兄弟罷,”劉金標痛得渾身直顫,一句話也說不上,只是閉著血肉模糊的眼睛一個勁地搖頭。
魏東亭“哼”地一聲說道:“今兒給你點教訓,好教你知道,北京城還輪不到姓班的!”將頭一擺,押著何桂柱便揚長而去。
魏東亭一行急走了半個時辰方才站往,下馬來給何桂柱鬆了綁,笑著給他掏出嘴裡的抹桌布道:“老闆,這一次擦乾淨了嘴,十年不用漱口……”
何桂柱長長透了一口氣,跺腳埋怨道:“好魏爺,你悶死我了:怎麼不早點給我掏出來,”魏東亭道:“你一嗓子喊出我的名字,那不惹麻煩了,哈哈哈哈。”
穆子煦吃涼地問:“大哥,你們認識?”
“豈只是認識,老朋友了。各位兄弟,我來介紹。這位就是悅朋店老闆,姓何名桂柱,何老闆我們本想吃你的東道來著,不料今夜競吃我的了!走吧,都到我那去,咱們吃個痛快!”
返回虎瘋�魏東亭宅上,已是四更時分。史龍彪和明珠兩個因各懷心事,在床上翻來覆去正睡不著。老門子上了年紀熬不過困;坐在堂屋角的春凳上睡了。家裡僕人給魏東亭開了門進來,也不驚動人,一干人沒聲兒穿過客廳來到後院,明珠、史龍彪早已起身迎了出來。魏東亭便關照穆子煦說:“這幾位兄弟住東廂房。咱們這邊來,今夜睡不成了,大家吃酒閒談吧!”當下便引著他們進了西屋。
明珠見魏東亭身著嶄新的三品武官服色,在燈下耀得眼亮,欽羨地道:“哥哥一夜便連升三級,小弟合當祝賀。”眾人這才瞧見魏東亭今夜裝束端地鮮亮——紅珊瑚頂大帽子,補褂下金線宮制江牙海水,石青袍子後面懸著摟金嵌玉的一柄長劍,渾身上下一嶄新,煞是英武。
魏東亭給大家瞧得不好意思,雙手解下寶劍說道:“這是聖上親賜小弟的,不敢獨享,諸位也開開眼。”犟驢子性急,上前便要拔出觀賞。魏東亭卻莊重地將劍舉過頭頂,然後放在桌上,退後一步,又躬身一揖。眾人見他如此恭謹,不禁肅然。
明珠上前捧起寶劍端詳,便抽了出來,剛出鞘便覺寒氣逼人,晃一晃,照得滿屋亮閃閃的。明珠失驚道:“此乃太祖身佩之劍,如何有緣到哥哥手中,此乃非常之恩遇也!”魏東亭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將文華殿康熙贈劍的情形詳細告訴了大家,說到最後己是淚光晶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