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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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和共產黨人。
兩天後,張國燾和楊子烈、範體仁等被帶到警備總司令部大堂。新任京畿衛戍司令隨便問了幾句就草草收場,宣佈對張國燾等人“無罪釋放”。
走出監獄大門,範體仁埋怨張國燾:“為何不帶頭向那班直系軍人提出摧殘*的控訴?”
此刻的張國燾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政局的變化是五花八門的,我們能這樣出來,就算萬幸了。”
張國燾的這段經歷,在長達25年內沒有人知曉。建國初期,有關部門在整理敵偽檔案時才發現王懷慶的密報和張國燾、楊子烈的供狀及供述的名單。如果不是這些秘密檔案曝光,張國燾頭上“鐵獄硬漢”的桂冠還將戴下去。
在張國燾供認的名單中,李大釗和陳獨秀排在前兩位。從這個角度說,五年後李大釗之死是拜他得意的學生所賜。(略)
沒有了脊樑,沒有了底氣,沒有了原則,出獄後的張國燾變得世故、圓滑,把政治上的生存當作了人生的最高原則。大革命後期,他擔當陳獨秀的欽差大臣,四處撲火,惹得天怨人怒,毛澤東、周恩來、瞿秋白發出怒吼:“張國燾做了投降代表!”
禍兮福之所倚。
中國古老的哲學一語道破人生的無常。
出獄後的張國燾鴻運當頭。他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以“鐵獄硬漢”的身份重返*中央領導崗位。但是,近半年的獄中生活扭曲了張國燾的心靈,他為人、處事和從政的原則出現重大改變。他這樣描述自己的心理變化:
我在獄中的思想對我以後的種種作為頗有影響。大體說來,減少了我這個在當年只有二十七歲的青年那種勇往直前的銳氣,並磨掉了做人處世太過直率的一些稜角。我那時常想到而今留有印象的是:我這個原想研究自然科學的青年愛國者,竟成為一個共產主義運動的領導人,沒有或很少研究過政治學、經濟學、社會學、哲學以及歷史學等,而要想有驚人建樹,畢竟缺乏準備,單憑熱忱,是不夠的,所以還是把自己的雄心抑制一些的好。在中國如何實現共產主義,始終想不出個頭緒來。至於對國民革命和*共和國我倒有過不少的設想,認為要有顯著成就,需要一個歷史時期,甚至超過陳獨秀所說的“三十年”也未可知。
歧途深深(6)
我的懷疑點多半根源於“革命”這個概念。我已不像以前那樣迷信革命,轉而認為革命是非常手段,並不能解決眾多社會問題,而且革命還會產生一些不良的副產品。我回味我所知道的蘇俄革命,孫中山所領導的中國革命,*的長成和馬林等人對我的爭鬥等等,自覺已能有更深的瞭解。對“一致”、“組織”、“權力”、“領導”、“政黨”乃至“革命”本身等等這些概念的理論和實際,也發現它們的正反兩面,有時會是推動歷史前進的動力,有時會是毀滅人類建樹的魔火。
張國燾最大的變化是從追求真理轉變為追求權力。他把原來視為生命的信仰置於生存之後,把“革命”、“政黨”、“組織”當作通往權力的手段和途徑。因此,他開始把自己的真實思想掩蓋起來,用圓滑的態度對待周圍的一切,對於來自共產國際的指示,對於共產國際代表的決定,對於黨的最高領導人陳獨秀的要求,不再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感受和觀點,不再提出尖銳的不同意見,轉而迎合當權者的口味。有時他也會固執地堅持己見,但一看勢頭不對,就立即順風轉舵。
1925年1月11日至22日,中國共產黨在上海舉行第四次全國代表大會。張國燾沒有參加這次大會,但仍與陳獨秀、李大釗等一起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並與陳獨秀、彭述之、蔡和森、瞿秋白等一起組成中央局。陳獨秀任中央總書記兼中央組織部主任,張國燾任中央工農部主任,彭述之任中央宣傳部主任,蔡和森、瞿秋白任中央宣傳部委員。3月中旬,張國燾繞道鄭州,經徐州來到上海。這時,張國燾除擔任中央工農部主任外,又擔任新成立的中央職工運動委員會書記。
這個時期,中央職工運動委員會人才薈萃,除張國燾外,還有曾主持安源路礦工工會(後來擴大為漢冶萍工會)的主要領導人李立三、劉少奇,有長期領導北方工運的鄧中夏,有在武漢從事秘密工會活動的項英、林育南,還有出獄不久的華東工運領袖王荷波。在中央職工委員會的領導下,全國工人運動迅速高漲。
1925年,在國民革命洪波湧起的同時,圍繞對大革命的領導權問題,*領導層開始重新分化、整合,其中最具標誌性的事件是,建黨以來一直奉陳為師的毛澤東離開了陳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