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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坐在櫃檯上去賺別人的錢。我們從小都是在炭渣里長大,撿炭核,下窯挖炭,扒火車,哪一天不是和把頭、炭警、壞蛋翻筋斗,捱餓受氣的過窮苦日子!現在鬼子又來了,過去抓著咱頭皮的有錢人跑了,有的趴在東洋皮靴上叩頭當了漢奸。壓在我們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除了和窮困鬥爭,還得和鬼子幹。看看日本鬼子在咱棗莊怎樣殺人,把我們的煤和糧食,一列車一列車的搶走,多麼痛心呀!只有我們窮苦的工人,才知道祖國財富的可愛,也只有咱們工人,受盡了困苦,才真正懂得仇恨。”老洪的眼睛在發著憤怒的火焰。他繼續說:“同志們,難道兇惡的敵人,會讓咱們笑著臉皮,平安的每天吃麥子煎餅和鹹魚燉豆腐麼?不會的,誰要這樣想、誰就錯了。……”
“對!”
“對!一點也不假!”
人們都點著頭。彭亮想起父親死在刺刀下,媽媽吃著黑地瓜菜團,他的眼皮發紅了。他繼續聽著老洪講:“我們過去靠鬥爭過日子,今後還得鬥爭,而且鬥爭要更堅決勇敢。我們現在開炭廠,做買賣,只是和敵人打馬虎就是了,難道咱們還真做買賣人麼?大家來參加時,你們都表示過決心。我從山裡來,也為了和大家一起組織起一支武裝,在這兩條線上幹一場。共產黨教育了我,使我的眼睛亮了,能夠站在窮兄弟面前講了上邊那一席話。以後咱們人多了,山裡還會派人來的,到那時大家的眼睛都會放亮了,朝著一個光明大道前進。可是現在怎麼鬥爭呢?”
老洪停了一下,望著大家。
“老洪,你說吧!要怎麼幹,咱就怎麼幹,誰也不會給窮兄弟丟臉!”彭亮領頭說。
“上次我們搞了敵人一部分槍,交給山裡。上級獎勵了我們兩支短槍,加上原來一支,共是三支短槍。現在我們是七個人,以後還要發展,槍是不夠的。現在我們不是用炭塊和車警搏鬥了,我們對付的是全副武裝的鬼子,沒有槍怎麼能行呢?要是每人腰裡都能有一支短槍,有事就好應付,不行咱就裂。如果現在不打算到,以後遇事就乾瞪眼。說要搞槍,就馬上搞。槍從哪裡來呢?當然向敵人那裡搞。最近我們要想辦法搞一下。不過不能白著眼等機會呀!眼前也有個救急辦法。咱們的炭廠最近不是很賺錢麼?以後還會賺的,遇機會還要搞車弄錢的,錢就是救急辦法。我提議這錢的用處有兩個:一個是分一半給家屬,使家裡日子能過得去,多的可在家裡存起來,以防萬一。另一半買槍,鬼子來時,中央軍跑了,從一些逃兵手裡,可以買到槍,大家認為怎麼樣?”“同意!”
“同意!”
“因為這是大家的事,那麼咱們表決一下吧!”
七個人的右手一齊舉起來,老洪從大家烏黑的、握的緊緊的拳頭上,看到了力量。他臉上浮起了笑容,親切的說:“同志們,放下吧!”第一次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會後,彭亮和小坡、林忠在議論著:“咱們的老洪,真和往日不一樣了呀!過去咱們窮兄弟誰會講句話呢?窮兄弟到一起,一看臉色就知道是受氣了,還是餓著肚子,還用嘴去說麼?真是受不住了就罵一聲‘奶奶’,握著拳頭拼了。就說老洪吧,他過去老是蹲在牆角上,半天不說話,可是你看現在,他講起話來多有勁呀!每一句都像小錘一樣敲在我的心上……”
“他不僅會講話了,”小坡也點頭說。“他幹事也和過去大不一樣了呀!那次從鐵悶子車上搞槍,這個事只有老洪能辦到。可是,一搞下來,我和他正收拾著槍,鬼子的小摩托卡嘟嘟的開來了。探照燈直往我們照,老洪把機槍架起來,他要我壓子彈,他在瞄準了。當鬼子摩托卡開到跟前了,我趴在那裡光等著機關槍響,可是沒有響,老洪並沒有開槍,如果開槍,我們在暗處,鬼子在明處,還不是一打一個準。可是老洪並沒有那樣作,事後我問他為啥不打?他對我說,打是能打個痛快的,可是機槍一響,大兵營的鬼子開過來,我們人倒好跑,可是槍呢?三四捆步槍,還有機槍、子彈,我們兩個人是背不動的,要是丟了槍,那麼,我們忙了這一夜,為了什麼呢?就為痛快的打兩梭子機關槍麼?小兄弟,你再想想。看咱們的老洪想得多周到哩。要是過去的老洪,看到鬼子的摩托卡,機關槍在他手裡,早嘟嘟起來了。老洪是和過去不同了。”
“對!”沉靜的林忠點頭說,“從山裡回來後,他是比過去更能幹了。”
他們找到老洪,緊握著他的手,嘴裡不住稱讚著:“老洪,你比過去能幹多了!”
“我能幹什麼呀!”老洪笑著說,“如果有點進步的話,這是黨的功勞,黨對我教育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