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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呀?”
彭亮急急的說:“弄幾包糧食,開慢些!”說完又翻過到糧食車上去了。張大車領會了他的意思,就把車的速度漸漸放慢了。
老洪端著槍,趴在靠近守車那輛糧食車上,隱蔽在一個糧食包後邊,像一個機警的崗哨一樣,觀察著守車的動靜。守車的玻璃窗,在風雪中只露著昏昏的燈光,只要有人頭露出來。老洪就要開槍打過去,可是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四下只是漆黑的夜,飛馳的車身在顫抖著,夜風在呼呼的吹,車輪和鐵軌摩擦發出軋軋聲。大概守車裡的鬼子,懼怕車外的風寒,都守在火爐旁取暖了。
老洪身後的糧食包還在紛紛向下拋著。一直到王溝站外,火車加快了速度,他才躍了下來。
在老洪回來時,看到沿路都是糧食包。王強領來了小車隊,彭亮、小坡、林忠、魯漢,還有王強的一個本家哥王友都來了。王友是昨天才應約參加的。他們都幫著推小車的工友,把糧食包裝上小車。幾十輛過載的小車,被王強領著繞道推到附近的小莊邊,他們把糧食藏在破窯洞裡,藏到被鬼子燒壞的黑屋框裡,再用草蓋上。又推了兩趟,才把鐵道邊的糧食包推完。
當他們回去時,雪還在紛紛的下著,一直下了一夜。他們在鐵道旁運糧食包的痕跡,和掩蓋糧食包的草上,都蓋上了厚厚的雪被了。
第二天,彭亮、小坡、林忠、魯漢分頭到四鄉,僱人把糧食推到齊村集上賣了,一共賣到四百元錢,回來交給老洪。老洪和王強再分頭去辦營業登記,併到煤礦公司的煤務處去繳款定煤。
小坡弄石灰,把炭廠柵欄門兩旁的土牆,粉刷了一下。彭亮他們去購置筐、秤、鐵鏟之類的用具。
王強到洋行去請了長假,總算離開了可詛咒的洋行。炭廠在積極籌備著。由於他們和各家炭廠同業很熟,就去請炭廠裡的先生寫對聯,在粉牆上題字號。有些炭廠來送禮,照例得籌劃幾桌菜。擇吉開張,是大喜,又買了一串鞭炮。
炭廠開張的那天,柵欄門兩旁粉白的牆上已題上斗大的黑字:“義合炭廠”
門旁貼上鮮紅的喜對聯,上下兩聯是: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
一陣闢辟拍拍的鞭炮聲過後,老洪、王強迎著來祝賀的同業,讓到炭屋的酒桌上,接著是酒令三五的喝起來了。小坡忙裡忙外的端著酒菜,彭亮他們在忙著由煤務處運煤。炭廠裡的煤炭堆像小山一樣高,四周圍已開闢了幾個大的焦池,在噴著滾滾的白霧,夜裡能看到通氣孔的火舌,竄出尺多高。
第四章 來了管帳先生
炭廠開張不久,柵欄門外,經常停滿了從四鄉來買炭的小車。廠裡整天是人聲嘈雜,煙霧騰騰的。彭亮掌著過煤大秤,林忠、魯漢上煤抬筐,小坡篩炭渣,王強操著他的拿手老行,在燒著幾個焦池。老洪拿著香菸,在讓著常來買煤的老主顧,像一般炭廠的掌櫃一樣,請大夥到屋裡:“吸菸吧,喝茶呀!”
顯然,炭廠的生意是很興隆的。每當晚上,他們洗過臉,吃著鹹魚燉豆腐和麥子煎餅,臉上都露出歡喜的神情,窮困暫時離他們遠些了。過去和他們同一命運的人們也來要求參加了。
一天晚上,老洪叫小坡把柵欄門關好,把所有的人召集起來。在豆油燈下,他低低的,但卻很有力的說:“兄弟們,不,同志們!以後當我們在一起開會時,我們就要以‘同志’相稱了。”
“是呀!”小坡高興的說,“半月前我就偷偷叫彭亮同志了!這是個多麼親熱的稱呼呀!”
“是的,應該稱同志,這稱呼夠味!”
“靜一下,聽老洪講吓去!”王強知道這是開會,截住了大家,小屋裡又靜下來。
“同志們!我們的炭廠最近的生意很不錯,這樣做下去,我們會賺很多錢的。……”
“是呀!天一亮,小車就擁上門呀!……”
“我抬了一天炭筐,汗都來不及擦,”這是魯漢粗啞的聲音。
接著老洪把含笑的眼睛,變得嚴肅些,對大家說:“可是,我們千萬不要忘記,咱們這買賣是什麼人開的,是怎樣開起來的。要是忘記這一點,像一般商人那樣糊里糊塗過日子,那我們就會在高興當中腦袋搬家。”
隨著他最後的語音,人們臉上都換上了嚴肅的表情,眼睛都望著老洪堅毅的面孔,炭店裡霎時變得非常沉靜。雖然大家都不響,但是從人們的眼睛裡可以看出,好像大家都在表示:“老洪,你說吧!我們聽著。”
“同志們,我們不是商人!”老洪堅定的說。“我們從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