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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矛盾在於,他總是冷漠,卻是唯一一個願意在校際派對正歡時離開,送她去醫院的人。
大雪紛飛的深夜,積雪堵車的道路,他抱著她,奔跑在靜止的車水馬龍之間。她在疼痛中抬眸,就見男孩的青澀與堅毅雜揉在一起,匯成鋒利的側臉線條。
他與她的手都凍在了一起,他的臉也早已凍僵,卻仍能語調平和地安慰她:只是闌尾炎而已。
英倫英語特有的倨傲尾音,在她耳中柔而緩地拖曳著……在知道她是中國人後,他漸漸變得對她友好。
她愛的男孩,有全世界最乾淨的側臉、最漂亮的手指,低頭畫圖的那刻,手指似被賦予生命,驚豔了時光。
她愛的男孩,掌握5國語言,會說中文,卻寫不來國字,他學會的第一個中文詞,是她手把手教他的:冉、潔、一。
她說:“我的名字就是這樣寫的,千萬要記住。”
他並沒有接話,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左手,悄無聲息的。
彼年豆蔻,誰也不曾許誰地老天荒。
然而,如同她一筆一劃教他寫字,他的名字,也一筆一劃刻進了她心裡。
以至於幾年之後,男人因妻子病重而痛改前非、迴歸家庭,斷了與母親的聯絡,她卻斷不了與池城的聯絡。
男人離開的理由很簡單,簡單到連她母親那樣精明的腦子也再無力辯駁,無力挽回:“她說她愛我。原來她是愛我的。對不起……”
愛,什麼是愛?
冉潔一發現自己並不替母親怨恨那個男人,因為她開始明白,愛情本就這樣不講情理。
就如她那驕傲的母親,先是為挽回這段感情,追到上海卻險些出了車禍,後又為了這個拋棄自己的男人生下冉冉,用性命保住這個孩子;又如她父親心甘情願娶一個風評極差的女孩,頂著外界的壓力,忍受親朋的背後議論,甚至不惜為此父女決裂;亦如她,如今奮不顧身地踏上飛機。
來到上海已是清晨。
半空中懸著濃厚的霧,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這幾年與池城並不常聯絡,最多隻不過是在MSN上偶爾說上幾句——對她來說,足夠了。
池城的母親過世後,他留在上海做交換生,他的號碼一直存在她手機裡,調出來,撥過去。
誰知接電話的卻是個陌生男聲。這個自稱是派出所的人告訴她,池城打架被拘留,手機被繳了。
她取了錢趕去保釋,來到派出所,卻見池城正從裡頭出來。
遠遠看著,在他身上尋不到一絲狼狽,這個男孩,一如既往的英俊而冷漠。或許,也已不能用男孩來形容他。
此刻出現在她視界中的池城,已漸漸褪去青澀,越發趨於成熟。
冉潔一心裡是暖的,正要下車叫住池城,卻有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快她一步喚道:“池城!”
她一時愣在車上,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站著個高挑女孩,正向池城揮手示意。
女孩穿的一身黑,襯得膚若凝脂,眉目亦是明豔的,就如初冬的暖陽。
從冉潔一的角度看,池城一臉的冷色分明已有些融化,下一秒卻重新板起面孔,刻意朝反方向離開。
女孩追上前,奔跑時,長髮如同飄揚的旗幟。
轉瞬間她已經跳到了池城背上,池城一個承接不住,險些摔倒,卻在好不容易穩住自己之後,趕緊撈住她的後膝。
看得出來他很小心翼翼,才免得她摔下去。
女孩的長髮垂順地滑落在池城肩頭,雙手則立即環住他的頸項不放,“讓我看看!有沒有傷著?”
說著便將腦袋探向前,精巧的鼻尖蹭著他的側臉和耳翼。
池城當時的表情,是冉潔一從沒見過的——那樣和煦,與這嚴冬格格不入。
連他說話的語氣,都是冉潔一不熟悉的:“下次你再敢去夜店惹那些人,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這不再是她認識的池城。
她記憶裡的男孩,對人從來冷淡疏離,連說話都帶著距離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那女孩絲毫不在意他的恫嚇,笑嘻嘻的,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縫,彎彎的眉梢眼角帶著狡猾:“爺,奴家知錯了,給您賠不是。爺想怎麼懲罰奴家……”
“嚴肅!”
池城揹著那女孩漸行漸遠,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再聽不見他們對話的內容。冉潔一坐在計程車上,久久不能回神。
冉潔一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一整個白天都呆在計程車裡,司機載著她漫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