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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裝。他的身影罩在她身上,她眼都沒抬,兩顆白白的門牙若隱若現地咬著唇,咬出淡白的牙印來。
“手怎麼了?”他低下頭,她的手腕紅腫得厲害。
“昨天不小心蹭到了。”
“怎麼沒給我打電話?”他蹲下身,想幫她塗,她一閃,避開了。
“你又不是120,幹嗎給你打電話。”聲音輕輕的,口氣卻象一杆裝滿火藥的槍。
他盯著她,深呼吸一口微涼的空氣,感到很煩,直起身,“做早飯了嗎?”
“我不餓。”她俐落地擰上瓶蓋,把藥放進書櫃的抽屜中,站了起來,用完好的手把衣服拉了拉。
“我餓!”他嘴角一勾,沒來由地也火大了。
她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給家政公司打個電話呀,讓他們給你找個鐘點工。”
她用他的話,有力地回擊了他。
他斜過目光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她,“陶濤,你到底怎麼了?”
她笑著越過他,從玄關上拿起上班的包包,回過頭,“看不出來?華燁,告訴你,我很生氣很生氣!”
為了代表她生氣的真實性,出了門,筆直著腰用高跟鞋把門往回一勾,摔得山響。
他瞪著門,一時反應不過來。
生氣?她和誰生氣?
他跑到窗前,看到她穿過樓下小徑,走得急匆匆的。咦,她車呢?昨天不是剛剛才從四S店取回來的。
他只覺得煩悶,胃又不合作地抽痛著。昨晚叫了張弘去酒吧,酒喝得不少,卻沒什麼吃東西。餓了一夜的胃,現在開始提意見了。他有些反胃,跑到洗手間乾嘔了幾口酸水,緊抿著唇解開睡袍,換衣服去外面吃東西,不然他今天撐不到中午的。
早晨還有個案子要開庭。
該死的,他捂著心口,面色沉了下來。
聽海閣是高檔小區,住戶都有私家車,有的一家還幾輛,計程車很少在這邊拉到生意。陶濤等了一會沒等到計程車,只好跑去公車站,青臺只算中等城市,可是卻沒直達公司的班車,她中途還得轉趟車。
手腕鑽心的疼,藥膏的味道又難聞,同車的人看著她,都捂著鼻子,眼露嫌惡之色。她低下頭,裝沒看見,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灰暗。
在莋愛的高潮,老公失口喊出另一個人的名字,這可能是女人都不能承受的,而且那個女人還是老公的前女友。
喊完之後,華燁從她身上翻身倒下,任她怎麼踢怎麼掐,他都不醒。
她看著他,怒火像拳擊手的力量陷進了一團棉花堆,一次次被無邊的黑暗和沉默消於無形。
夜走得很慢,慢得彷彿把人一生所有的耐性都磨盡,黑暗成了一個慢而細緻的清潔工,一掃帚一掃帚把所有旮角里的痛苦掃出來,堆到人面前,然後點燃它,讓這些碎枝碎丫的痛苦焐成煙,燻傷人的心。
酒後出真言,心由口出,他仍深愛著許沐歌。
她重重地嘆氣,一團溼霧在眼裡瀰漫開,她吸了吸鼻子。
“珠江路到了。”售票大嫂提醒道。
車門咣噹開了,車子一顫,她差點跌倒,慌忙隨著人群下車。走了幾步,就到了公司,刷了卡上樓,飛飛已經到了。
“呃,你怎麼一個人?”飛飛湊過來問。
“難道你上班還要人陪?”她沒精打采地坐下來。
“總公司的專家呢?”
她突地跳了起來,天,她都把左修然給忘了。但隨即,她又坐了回去。左修然應該和大龍提過了,不知派誰負責做他的助手。
她掃視了下辦公室,同事三三兩兩都到了,好象沒人缺席。
她心裡面有些慌亂,忙到大龍辦公室張了一眼,大龍不在,聲音到從隔壁傳了出來。她尋過去,看到原先一間閒置的辦公室新添了點奢華辦公傢俱和一臺新電腦。
“陶濤,我正要找你。你把東西收拾下,暫時搬到這裡上班。”大龍揹著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一抬頭看到她。
“為什麼?”她有點不解。
“不然左老師有個什麼事,要個什麼資料,還得跑到那間辦公室找你,多不方便。”
十步的距離,不方便?那喊一嗓子好了。
她笑笑,沒接話。總公司研發部的工程師們,經常下來指導工作,沒見過公司這般慎重過,看來左修然真是特別的了。
“我在公司資歷和經驗都算淺,頭,你不覺得換別人會更合適?”她不知左修然有沒和大龍提過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