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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出來道:“叔父怎麼掉起文來了?”宗孔呵呵大笑道:“我近來親近了區老表臺,聽見他常常的‘之乎者也’,我染了他點書卷氣,也來學學,這句話,文便掉了,只是那個‘也’字還沒有安裝上去。”說的眾人一齊大笑。爵興道:“笑話慢說,端的賢侄為何嘆氣?”
貴興道:“我只恨天來那所石室,壞了我的風水,不然,前年我就中了。中舉之後,一定是連捷的,違捷起來,我還是個狀元。
你想去年丁未科的狀元,怎麼還會讓給一個‘彭啟豐’呢!”
(雍正五年丁未狀元彭啟豐。)爵興道:“這個何必心焦!他那所石室,總不能死守著的,好在今年不是鄉試年期,我們各盡能力,盡今年弄了過來,縱使弄他不過來,硬拆也要拆了他的。包管明年己酉,賢侄高中一名解元,後年庚戌連捷大狀,我這裡預賀一杯!”說罷,吃乾了一杯酒。眾強徒一時又歡呼起來。貴興道:“我想我的運氣,真不如人。你看今日賞花,那花盆都是粗貨,往日南雄廣源店,本有二十四玉石花盆,還有一堂花梨木桌椅,卻又被天來拿去了。若在這裡,豈不光輝!”宗孔大叫道:“既是廣源店的東西,就是兩家都可以用的了,他是甚麼人敢拿了去!來,來!眾兄弟們幫個忙,同我去拿了來!”說著就要走。
爵興道:“賢侄且慢!既有此事,你可寫個條兒,只說同他借來用,他要是肯呢,我們這個就是‘劉備借荊州’。他不肯時,我們就去搶了來,這是先禮後兵,他卻怪不得我了。”貴興大喜,就寫了個字條,叫喜來去借。喜來去了許久,回來說道:“不肯,不肯,他說東西都在省城,被人家借去了。”宗孔跳起來就要去搶。爵興道:“你們且慢,等我分派這件事,要賢侄帶了頭,先叫開了門,只說一來拜年,二來當面求借東西,有你帶了頭,以後就沒有事了。若是教別人去,他明天到衙門裡報一個案,那可怎麼得了!雖然諒他也不敢,然而總不能不防到這一著。”貴興道::“我親去了,怎麼就沒事了呢?”爵興道:“賢侄自己去了,他哪裡還好告,就是告到官司,只說我們中表至親,鬧著玩得,誰稀奇他的東西,這就變了個‘談笑官司’了。”
宗孔跳起來道:“妙計,妙計,我侄老爹幾時做了皇帝,封你做個軍師。”爵興道:“不要胡說!”宗孔道:“狀元升宰相,宰相升皇帝,這有甚麼稀奇?不要多說了,侄老爹,走吧。”拉著就走,眾強徒一擁而去,只剩下爵興看家,眾人一擁,到了梁家門首。貴興道:“他看見我們人多了,一定不肯開門。你們且悄悄的站在兩旁,等我開啟了門,你們就一擁而入。”眾人點頭應允。貴興便去敲門,祈富便問是誰,貴興道:“是我!”祈富聽得是貴興聲音,吃驚不小,不敢開門,飛跑到裡面報信。淩氏等也吃了一驚。
未知開門與否?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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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裕耕堂一場惡鬧 區爵興兩次私肥
卻說貴興見勢頭不妙,忙叫喜來去請爵興,自己先與宗孔商量。此時爵興未到,一時之間,怎生應付?宗孔道:“這是她自己服毒的,又不是我們灌她吃的,怕他甚麼!”話猶未了,只見何達安達先兩個,踉踉蹌蹌,走了出來,達安不由分說,走到貴興跟前,兜胸一把扭住,大喝道:“我的女兒,是甚麼病死的?”
只這一下,嚇的貴興唇青面白,目定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晌說道:“我也不知是甚麼病!”達安一鬆手,趁勢把他一推,貴興立不住腳,往後倒退了幾步,恰好遇到一張交椅前面,把大腿碰了一碰,蹬的一聲坐下。達先走上去,就是兩個巴掌,打得貴興眼中火光進射,耳朵裡覺得轟的一聲。宗孔跳起來,指著達先道:“噲!朋友!有話好好的說,怎麼就打起人來!”達先喝道:“我侄女平白地被你們謀死了,難道就罷了麼?”宗孔道:“嘎!你哪一隻眼睛看見是我們謀死她的?是她那小賤人……”話未說完,達先早就趕過來,照臉一拳,宗孔連忙招架,兩人就扭住撕打。宗孔覷個便,把達先當胸推了一掌,達先立不穩,倒退過去,恰倒在當中天然几上,把一個三四尺高的古磁花瓶,砰然一聲,跌個粉碎。達先順手在几上取起一塊英德石,對著宗孔摔來。宗孔把頭一低,那石從頭上飛過,打在玻璃窗上。
宗孔順手拿起地上一個磁痰盂打去。這一開啟了頭,達先也不打人了,拿起一座西洋大自鳴鐘,向天井裡一摔,砰琅拍撻,磕個稀爛,又把一個柴窯花碟磕成了十六八片,所有陳設的古玩字畫,打了個落花流水。宗孔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