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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家中無婦,一個是小姑獨處,不如中將大人娶了這位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呢。”浮舟聽見她們這樣說,大驚道:“哎呀,不行!我在這世間活下來,如果再作了人妻,豈不又要徒增恨事,唉!我定要完全忘卻此事。”
妹尼僧回內室歇息去了。中將等人盼望雨停,心中焦躁。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知是過去一直陪伴已故小姐的少將君。便喚她過來,對她說道:“我想從前那些侍女恐都離去,故不便來訪。你是否會責備我薄情寡義呢?”尼僧少將君是個親信的侍女,便回憶往事,對中將說了許多悲傷的話。中將忽又問道:“剛才我經過走廊時,適逢大風將簾子掀起,偶然看見一個長髮披垂,模樣非同尋常的人。我正納悶出家人的居處怎會有這等的人物?能否告訴我此人是誰呢?”少將君知他已經看見浮舟的背影了,想道:“如果給他仔細看了,恐怕又要使他動心不已。”她心中思忖著,答道:“太太自小姐去後,夙夜思念不已,難安其心,不想偶然得到了這個人,與太太朝夕相伴,才使她稍得安慰。大人不妨和她從容見上一面吧。”中將想不到有如此事情,也不明瞭是怎樣的一個人兒,心中狐疑不已。他猜想此女必是美貌非凡,越想越覺情悸暗生,心神不定。又向少將君探問詳情,但少將君始終不肯實情相告。她只是說:“以後自然會明白的。‘衝將也不便追問,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正在這時,隨從人等叫道:”雨停了!天色也不早了!“中將便告辭而去。經過園中時,折了一枝女郎花,獨立庭前,有意無意地吟道:”銷衣修道處,何用女郎花?……“
中將離去後,幾個老尼俗相互稱讚道:“他顧慮到‘人世多謠言’,到底是個正派人。”妹尼俗也說道:“這個人一表人才,又老成穩重,確實難得!我遲早也要招婿,還是像過去一樣招了他吧。他雖和藤中納言家女公子結了婚,但感情不洽,大都是宿在他父親那裡的。”於是對浮舟說:“你一直愁眉不展,心底之事又不願說與我,不免令人擔憂啊!我近年沉浸在喪女的悲痛中,直到你來到我面前,方才淡忘了愛女,世上那些原本關懷你的人隨著時間流逝也會淡忘你的,那能長久不忘呢?”浮舟聽了這話,悲悲慼慼,嗚咽起來,含淚答道:“我對媽媽那敢隱瞞半點呢?只因經歷了這一番特別遭遇,便覺世事如夢。我彷彿已身處陌生世界,竟記不得人世間曾有照拂過自己的可親之人,眼下恐只有媽媽一人了。”她說時半嬌半泣,妹尼僧不由得忍俊不禁。
中將辭別小野,便上山拜訪法師。法師認為貴客臨門,便叫人誦經禮佛,彈弦奏管,徹夜之談,天明方散。中將和那當禪師的弟弟更是無話不及,閒話中說道:“此次途徑小野,曾到草菴訪問,心中不勝感慨。想不到削髮被級,遁入空門之人,猶有如此風雅情懷,真是難得的啊!”後來又頗有些神往地說:“我在那兒有一個發現呢,偶然間,我窺見一長髮披垂的美麗女子,身材決非等閒侍女。如此美貌女子,住在那種地方可不適宜呢。整日與尼僧經佛相處,坐看回升日落,臥聽木魚清音,這實在是很可惜的。”禪師答道:“聽說這女子是她們今春赴初做進香時偶爾得到的。至於詳情,我也不甚清楚。”中將卻感嘆道:“這真是可悲的事。不知她身世怎樣,想必是心受創傷而看破紅塵。因而棄世隱身在如此荒涼僻靜之處吧。倒很像是古代小說中的人物呢。”
第二天,中將下山返京。道經小野,他道:“過門不入實有無禮之嫌。”便又進草菴拜訪。妹尼僧和眾傳女見中將再來,仍是熱情接待。雖然眾人今日服飾一新,風韻猶存,可妹尼僧卻是愁容滿面。談話之中,中將趁機問道:“聽說有一女子在這裡,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能否相晤一面呢廣妹尼僧很有些為難,但又想到中將一定已經發現了那女子,不告訴他恐有不妥,便回答說:”自女亡後,悲痛難抑,不想最近偶然得養此女,酷似亡女,心甚欣慰。卻不知這女子有什麼傷心之事,一直鬱悶憂愁。她深恐有人知道她還活在世間,所以只想躲藏在這谷底一般的地方,使外人無法找到。不知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中將說道:”哪敢懷著輕浮之心,忍受深山跋涉之苦來造訪。實乃將其比擬為亡妻而加以懷念,並無非分之想,怎麼可以把我當作外人而加以拒絕呢?她究竟為了什麼事而毫不眷戀人世?我想安慰她一番呢。“他很希望浮舟能與他一見。臨走時,在便箋上寫下一首詩道:
“豔豔女郎花,切莫旁他人。我雖迢迢人,設防也護君。”叫少將君送與浮舟。妹尼僧也看到了這詩,便勸浮舟:“此人溫文爾雅,修養甚好,用不著顧忌,還是回他一封信吧!”浮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