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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靴走在水泥路面上的聲音,輕輕的敲響了我回家的鼓點。
走進大院,看門的老人顯然是對我這個光頭的造型比較的敏感,尤其是我身上那身雪地迷彩就更加的引人注意。
顯然,兩年沒在院子裡路面。老人已經不記得當年那個趁他下棋的時候朝著他水菸袋裡塞辣椒的混小子了。
打過了招呼,在老人一迭聲的說我長了個子壯了身形的誇獎聲中,我站在了自己的家門口。
卻不敢敲門。
離家的時候,老孃是狠狠的哭了一場的。而老爹也是平生第一次朝著我的行李裡面塞進了幾張鈔票,再用那種少有的柔和口氣對我說,窮家富路,多帶幾個錢也好。
兩年了,爹孃是不是見老了許多?
足足在家門口站了十分鐘的時間,直到我聽見老爹起床時的咳嗽聲,我這才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裡面靜默了片刻,顯然是想不到會有什麼人在凌晨五點半的時候造訪?
然後,就是老孃的聲音……
是不是兒子回來了?
那聲音裡,充滿了疑問、希望……
還有很多我無法形容的東西。
畢竟是母子連心啊……
都不用看一眼,甚至只聽聽敲門的聲音,老孃就知道是兒子回家了!
我就朝著門裡面喊老孃,兒子回家了。
我的聲音在發抖!
門開啟的地方,我老孃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我。
然後就一把抱住我哭了就說兒子你回家了啊。你怎麼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啊?兒子啊你回家了啊……
老爹就站在客廳裡,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歸來而趕到驚訝,依舊是朝著茶杯中倒水,沖泡每天早上第一杯濃茶。
而且還很帶著點責怪的意味對老孃說哭什麼?隔壁鄰居都還在睡覺你哭什麼?
我就抱著老孃說老孃別哭,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你看看我一切都好著呢。
我就進屋然後關門,順手卸下了肩上的背囊。
老爹進廚房準備早餐,老孃就端著老爹剛剛泡好的茶對我說先喝口水。
我就端起被杯子喝茶。
老爹一輩子沒太多的嗜好,就是喜歡喝口濃茶而已。
可今天這杯茶,老爹沒放茶葉……
足足六個荷包蛋,外加一大碗昨天的剩飯和自己家醃製的醬菜把我撐了個肚皮滾圓。
然後老孃看著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菸。
我家算是個比較老式的家庭了。
父權那是絕對的第一!
哪怕是我現在三十好幾的人了,爹孃說什麼我都要聽著而且絕對的不能辯駁。
哪怕爹孃說錯了,那也要先聽著!
然後就是不許在家裡玩牌更不許在長輩面前叼個菸捲吞雲吐霧。
老爹極端痛恨賭博,連帶著就防微杜漸的不許我們家人碰麻將撲克之類的玩意。
同樣的,菸酒也在禁止之列。
至少是不許在家中當著長輩的面抽菸喝酒!
平時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老爹能讓我和弟弟喝幾口啤酒紅酒之類的,而且也是三杯一過,立刻就率先放下杯子了。
於是我和弟弟也就趕緊的把杯子收拾起來。
今天這純粹就是在外面習慣了,我可就真有點子忘了家裡的忌諱……
我就看看老爹的臉色。
老爹就看看老孃再看看我手裡的那支菸然後就轉頭上陽臺上收衣服去了。
我就掏出個打火機然後把那支菸點上然後就很有架勢的抽了一口。
我知道,老爹老孃這就是承認,我已經成人了。
沐浴更衣,然後倒頭就睡。
火車上顛簸了這麼久,再加上在部隊的時候似乎就從來沒睡過懶覺了,我的腦袋剛剛捱上枕頭就呼呼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覺著我身邊有人說話而且還有人坐在我身邊?
我差點子就出了本能反應我差點就竄起來先一個就地翻滾然後就是抓槍出槍!
幸好,滴落在我胳膊上的一滴淚水止住了我的衝動。
還有老孃那帶著哭腔的數落……
看看兒子身上這疤喲……這兩年,兒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喲。
這裡是磨損的傷口,也不知道清創是不是清乾淨了?
兒子是瘢痕體質,這留下的疤痕以後可要影響兒子的活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