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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馬妮孃家的人。
那大個子刀手從地上掂起人頭,用刀穿了一下,用麻繩穿著,掂到城門那裡,順梯子爬上城樓,令人心寒地掛在那裡。那時候對於殺人犯,他們都是那樣的。
人們一順頭,面向城樓,毛骨悚然地看起來。誰也沒在意,伯陽先生騎著牛來到這裡。他在這裡簡單地兜了一下就走了。
徐慎鮮安排兒子到城裡去撕幾條黑色麻布,自己騎驢追上伯陽先生,兩個人一起從來時的路線回到曲仁裡李伯陽的家裡。
他們二人剛剛落座,就見徐慎鮮的兒子拿著黑布走了過來。
這是一大條子一丈二尺長的黑布。徐慎鮮將布一剪兩段,請伯陽先生給寫輓聯。伯陽先生一聲不響的坐在那裡想了一會兒,然後用微微顫抖著的右手掂起筆來,在兩段黑布上寫下了十二個白色大字禍兮福之所倚
福兮禍之所伏
送走了徐家父子,伯陽先生一聲不響地坐在桌案旁。天氣本不算冷,他卻感到分外寒涼。他的眼前,一會出現王四那顆帶血的人頭,一會出現馬妮那顆被砸爛頭骨的頭。他心裡說就這樣,伯陽先生一面對身體康復進行鞏固,一面對大作的材料進一步積累。材料越來越豐富,身體越來越硬朗,精神越來越飽滿。就在社會加給他的事務越來越多,他將要二次陷入繁忙深坑不能自拔的時候,就在公元前四八四年農曆二月十五以後,剛剛過了自己的生日的時候,他終於第二次隱入隱山隱宅之內,又一次的開始了他的大隱寫。
大器將要晚成時
公元前四八四年二月下旬,伯陽先生二次隱入隱山隱宅,接續著他巨型大著的上半截,認認真真地往下撰寫。從此往後,他又開始了他歷史上的一段不為世人所知的隱君子的生涯。
家人韓福為使伯陽先生能夠從根本上徹底隱住,又一次地採用了“主僕默契,裡隱外合法”。他讓梅嬴在隱處好生用心侍候先生,自己仍然居住在村中老宅。遠近來人,一切事項全部由他應酬。除了他和梅嬴之外,別的人誰也不知道伯陽先生是在隱山深處居住著。人們只知道李伯陽是和梅嬴一起到外地辦理天子委託的什麼公差去了。韓福又一次地在心裡說隱宅院內,那三棵大柏樹底下的落葉又添了幾層。這裡的幽密意味更濃厚了。
梅嬴還是住在西邊那所茅屋裡。此時,東屋(廚房)裡冒出了嫋嫋的青煙。那是梅嬴又給先生做飯哩。
主房(堂屋)裡。伯陽先生正從後石牆那個洞裡走出來,把幾卷子絹帛放到東間大案上。他把案上的竹簡、木札、刀子、漆、松煙墨、鐵針、粗細麻線,慢慢挪到木案的一頭,將幾卷帛卷一一展開,看了一下,然後又將它們捲起來。這些帛捲上的字,一撇撇,一點點,是他多年的心血變成的。心血呀,珍貴的心血!嘔心瀝血的精神生產哪,它要比物質生產來得慢而且難得多呀!
伯陽先生將那一卷卷寫好的帛卷展開,有次序地接合起來,用針、麻線繚到一起,然後再捲到一塊,有恁麼老粗一大卷。
他把這一大卷寫好的東西放進山洞密室。然後又從洞裡拿出幾卷帛卷。他打算一卷一卷地接著往下寫,並打算,每寫好一卷,隨時就用鐵針麻線把它繚接到寫好的大卷帛捲上。
伯陽先生將一卷帛卷拉開一段,平展展鋪在案面上,然後拿起狼毫竹筆,認真仔細地寫起來。
寫著,寫著——一天接一天地寫著;
寫著,寫著——一月接一月地寫著!
他又象進入虛極篤靜的狀態了似的,而把天下的一切全忘了。他已經又一次下了大決心,縱然在這寫到老死,也要為人類之福寫出這部大書來。
此時,公元前四八四年的此時,天下仍在大亂。
整整的一個春秋時期,天下都在大亂著。
春秋之戰,大大小小不下百次之多。僅在公元前四八四年之前的著名戰爭就有十好幾次。如公元前四八四年。伯陽先生二次隱入隱山隱宅之後,天下仍是亂得不可開交。爭兮,鬥兮!隱君子兮,哪有心思再去問兮!
公元前四八四年,齊國國君齊簡公派鮑牧率精兵攻打魯國;吳國的吳王夫差興兵攻齊,大破齊師於艾陵(今山東泰安),齊師主帥國書被殺,吳擄齊師兵車八百乘。伯陽先生在寫著,在為消解人間災禍而聚精會神地寫著。
公元前四八三年,吳國一意為爭霸著忙,繼續對淮河下游(今蘇、皖、魯南、豫東一帶)一些被他打敗的小國進行壓服,用兵示威。小戰斷斷續續,磨擦接踵而來。晉國因一些小國臣服於吳而極度不滿,政治上與吳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