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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您相信一定能夠嗎?”
“是的。”
回答的目光是這樣的堅決,至少他的意志是無可懷疑的了,雖然他的力量或許還得考慮。
“哦,一千次感謝您,但是,除非一個奇蹟恢復了您講話和行動能力。否則,您困住在這張圈椅上,又不能說話,又不能動,您怎麼能阻止這件婚事呢?”
一個微笑使那老人的臉變得神采奕奕。這是在一張肌肉無法動的臉用眼睛來表現奇特的微笑。
“那麼我必須等待羅?”那個青年人問。
“是的。”
“但那婚約呢?”
那同樣的微笑又出現在老人臉上。
“您向我保證它不會簽訂嗎?”
“是的。”諾瓦蒂埃說。
“那麼甚至連婚約都不會簽訂了!”莫雷爾喊道。“噢,對不起,閣下?當一個人聽到一個大喜訊的時候,是有權利表示懷疑的婚約不會簽訂?”
“不會。”老人表示。
雖然有了這種保證,莫雷爾卻依舊有點懷疑。一個癱瘓的老人作出這種許諾,實在有點令人無法相信,這或許並不是他意志力強盛的表現而是他腦力衰弱的結果。傻子因為知道自己痴呆,答應辦到非他的力量所能及的事情,這不是常有的事嗎?氣力弱小的人常常自誇能舉重擔,膽小的人自誇能打敗巨人,窮人老是說他曾花掉多少財寶,最低賤的佃農,當他自吹自擂的時候,也會自稱為宇宙大神。不知道諾瓦蒂埃究竟是因為懂得那個青年人的疑心呢,還是因為他還尚未十分相信他已順從他的意見,他始終堅定地望著他。
“您有什麼意思,閣下?”莫雷爾問道——“希望我重新向您申明一遍,說我願意平心靜氣地等待嗎?”
諾瓦蒂埃的眼光依舊堅定地盯著他,象是說單是申明還不夠,那個眼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他的手上。
“要我向您發誓嗎,閣下?”馬西米蘭就這樣問。
“是的。”老人用同樣莊嚴的態度表示。
莫雷爾看出老人極其看重那個誓言。他舉起一隻手。“我憑我的人格向您發誓,”他說,“關於去找伊皮奈先生的那件事情,我一定等待您的決定。”
“很好!”老人的眼睛說。
“現在,”莫雷爾說,“您是要吩咐我告退了嗎?”
“是的。”
“我不再去見瓦朗蒂娜小姐了?”
“是的。”
莫雷爾表示他願意服從。“但是,”他說,“首先,閣下,您允不允許您的孫女婿,象剛才您的孫女兒那樣吻您一下?”
諾瓦蒂埃的表情他不會誤解的。那個青年人在老人的前額上吻了一下,就吻在瓦朗蒂娜剛過吻過的那個地方。然後他向老人鞠一躬,告退出去。他在門外找到巴羅斯。瓦朗蒂娜剛才吩咐過他在門外等候莫雷爾。他把莫雷爾沿一條黑弄堂,領他走到一扇通向花園的小門口。莫雷爾很快就找到他進來的地點,他攀著樹枝爬上牆頂,藉助梯子的幫助,一會兒就已經到了那片苗蓿田裡,他的輕便馬車依舊等在那兒。他跳上馬車。雖然喜怒哀樂的各種情感攪得他十分疲倦,但他心裡卻舒坦多了。午夜時分他回到密斯雷路,回到臥室一頭倒在床上,就象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人那樣睡著了。
第七十四章 維爾福家族之墓
兩天以後,早晨十點鐘的光景,維爾福先生的門前聚集著很大的一群人。一長列喪車和私家馬車從聖·奧諾路一直伸展到庇比尼路。在諸多馬車裡,有一輛車子的樣式非常古怪,看來象是從外地來的。那是一種帶蓬的大車,車身是黑色的,是最先來參加送葬的車子之一。有人問這是怎麼一回事。據打聽的結果,原來真是巧合得出奇:聖·梅朗侯爵的遺體就在這輛車子裡,人們最初以為只來為一個人送喪,現在卻要跟在兩具屍體後面走了。聖·梅朗侯爵是國王路易十八和查理王十世最忠實的大臣之一,他的朋友很多;這些,再加上應維爾福的社會聲望而來的一批人,就成了很大的一群。
當局得到通知,准許兩件喪事同時舉行,第二輛柩車裝飾得極其華麗,車一駛到維爾福先生門口,裡面的那口棺材就搬進那輛柩車裡。維爾福先生早就在拉雪茲神父墓地選好了家墓,準備安葬他的家屬,這兩具遺體就葬在那兒。可憐的蕾妮早已等在那兒,十年的分別以後,現在她又可以和她的父母相聚在一起了。巴黎人永遠是好奇的,看見大出喪老是很愛激動,他們帶著宗教的虔敬,目送著那壯觀的行列陪伴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