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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說得不錯,”馬爾塞夫說道,“但先告訴我,俄國大使的那個包廂讓給誰啦?”
“您是指哪個包廂?”伯爵夫人問道。
“第一排兩根柱子之間的那一個,它似乎已全部改裝過了。”
“的確改裝過了,”夏多·勒諾說道。“第一幕的時候那兒有人嗎?”
“哪兒?”
“那個包廂裡。”
“沒有,”伯爵夫人答道,“第一幕的時候當然是空著的。”
說完這句話,她又回到他們剛才的那個話題上,說道,“那麼您真的相信奪標的就是那位基督山伯爵了?”
“對這一點我敢肯定。”
“而後來他又把那隻獎盃送給了我?”
“那是毫無疑問的了。”
“可我並不認識他呀,”伯爵夫人說道,“我很想把它退回去。”
“我求您別那麼幹,那樣的話,他只會再送您一隻用翡翠或極大的紅寶石雕成的杯子。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您只能遷就他一下了。”
這時,鈴聲宣佈第二幕就要開始了。阿爾貝站起來準備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
“我還能再見到你們嗎?”伯爵夫人問道。
“假如允許我在下一次休息的時候再來拜訪您的話,我一定要請問一下在巴黎有沒有我能為您效勞的地方?”
“請注意,”伯爵夫人說道,“我目前的住處是在黎伏萊路二十二號,每星期六晚上我總是在家招待朋友們的。所以你們二位現在可不能再說不知道啦。”
兩個青年鞠了一躬,便離開了那個包廂。當他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時候,他們才發覺正廳裡的全部觀眾都已經站了起來,正目光一致地望著以前俄國大使包用的那個包廂。那兒剛進來了一個年約三十五至四十歲,身穿深黑衣服的男子,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位穿東方式服裝的女人。那個女人很年輕,而且非常美,她那身華麗的打扮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哎呀!”阿爾貝說道,“那正是基督山和他的那個希臘女人呀!”
這兩位陌生人的確就是伯爵和海黛。後者的美麗和她那種眩目的裝束所引起的轟動不久就傳遍了戲院的每一個角落,太太小姐們都從她們的包廂裡探出身來,觀看那閃閃發光的繁星般的鑽石。在第二幕演出期間,戲院裡一直充滿著嗡嗡的聲音,在一個擁擠的集會場所裡,這種聲音就是表示已發生了一件驚人的大事,誰都想不到要人們安靜下來。因為那個女人是這樣的年輕,這樣的美麗,這樣的眩目,她就是眼前最動人的一幕。這時,騰格拉爾夫人作了一個不容誤會的表示,示意她很希望第二幕的幕一落就在她的包廂裡看到阿爾貝,且不要說馬爾塞夫本來就很願意,單是從禮貌上講,也不允許他漠視一個表示得這樣明顯的邀請。所以在那一幕之後,他就走到了男爵夫人的包廂裡。他先向太太和小姐鞠了一躬,然後便把手伸給了德佈雷。男爵夫人極其殷勤地歡迎他,而瓦朗蒂娜則照常對他很冷淡。
“親愛的!”德佈雷說道,“你來了太好了,正巧可以來救救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夫人沒頭沒腦地向我提出了許多有關伯爵的問題,她堅持以為我能夠把他的出身、教育、門第、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等種種事情都告訴她。由於沒有撒謊的本領,我就推託說:去問馬爾塞夫吧,基督山的全部身世都源源本本地在他肚子裡呢。‘所以男爵夫人就向你示意,叫你過來了。”
“一個至少有五十萬秘密錢財可以動用的人,”騰格拉爾夫人說道,“他的訊息竟會這樣不靈通,這不是簡直令人難以相信嗎?”
“我向您發誓,夫人,”呂西安說道,“假如我真的有您所說的那筆款子可以動用的話,我也會把它用到較有益的地方,而不會自找麻煩地打聽基督山伯爵的種種細節的。在我的眼裡,他唯一的長處就是他比一個印度王公還要富有一倍而已。但是,我已經把這事轉交給馬爾塞夫了,所以請您去和他解決吧,現在不再關我的事了。”
“我敢絕對肯定沒有哪一個印度王公會送我一對價值三萬法郎的馬,還給馬頭戴上四顆每顆價值五千法郎的鑽石。”
“他好象是有鑽石癖,”馬爾塞夫微笑著說道,“我確信他象俄國親王波亭金一樣,一定在口袋裡裝滿了鑽石,沿路拋撒,就象小孩子撒打火石似的。”
“也許他發現了一個礦,”騰格拉爾夫人說道,“我想您大概已經知道了,他在男爵的銀行裡開具了無限期貨款擔保。”
“我倒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