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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吞吐吐地說著,儘量想讓他的意志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淚腺,以使便出一滴假眼淚來潤溼他的眼角。
“我想,她出身於義大利第一流家庭吧,是不是?”
“她的家庭是費沙爾的貴族,伯爵閣下。”
“她的名字是叫——”
“您想知道她的名字嗎?”
“噢,”基督山說,“您告訴我也多餘,因為我已經知道了。”
“伯爵閣下是無所不知的。”那義大利人說,並鞠了一躬。
“奧麗伐·高塞奈黎,對不對?”
“奧麗伐·高塞奈黎!”
“一位侯爵的小姐?”
“一位侯爵的小姐!”
“而您不顧她家庭的反對,總算娶到了她?”
“是的,我娶到了她。”
“您肯定把那各種檔案都帶來了吧?”基督山說。
“什麼檔案?”
“您和奧麗伐·高塞奈黎結婚的證書,你們的孩子的出生登記證。”
“我孩子的出生登記證?”
“安德烈·卡瓦爾康蒂的出生登記證——令郎的名字不是叫安德烈嗎?”
“我想是的。”少校說。
“什麼!您‘想’是的?”
“我不敢十分確定,因為他已經失蹤了這麼長時間了。”
“那倒也是,”基督山說。“那麼您把檔案都帶來了嗎?”
“伯爵閣下,說來十分抱歉,因為不知道非要用那些檔案,所以我一時疏忽,忘了把它們帶來了。”
“那就很不好辦了。”基督山答道。
“那麼,它們非要不可嗎?”
“它們是必不可少的呀。”
少校用手抹了一抹他的額頭。“哎呀,糟了,必不可少!”
“當然是這樣,說不定這兒會有人懷疑到你們結婚的正當性或者你們孩子的合法性!”
“沒錯,”少校說,“可能會有人懷疑的。”
“倘若如此,您那個孩子的處境可就非常不樂觀了。”
“那時他極其不利。”
“或許那會讓他錯過一門很好的親事。”
“太糟了!”
“您必須知道,在法國,他們對這些是很看重的。象在義大利那樣跑到教士那兒去說‘我們彼此相愛,請您給我們證婚’那是不行的。在法國,結婚是一件公事,正式結婚必須有無懈可擊的證明檔案。”
“那真不幸,我可沒有這些必需的檔案。”
“幸好,我有。”基督山說。
“您?”
“是的。”
“您有那些檔案?”
“我有那些檔案。”
“啊,真的!”少校說,他眼見著他此次旅行的目的要因缺乏那些檔案而落空,也深怕他的健忘或許會使那四萬八千裡弗產生麻煩,“啊,真的,那就太走運了,是的,實在走運,因為我從來就沒想到要把它們帶來。”
“我一點都不奇怪。一個人不能面面俱到呀!幸虧布沙尼長神甫您想到了。”
“他真是個好人!”
“他非常謹慎,想得極其周到。”
“他真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人,”少校說,“他把它們送到您這兒了嗎?”
“這就是。”
“少校緊握雙手,表示欽佩。
“您是在凱鐵尼山聖·保羅教堂裡和奧麗伐·高塞奈黎結婚的,這是教士的證書。”
“是的,沒錯,是這個。”那位義大利人驚詫地望著說。
“這是安德烈·卡瓦爾康蒂的受洗登記證,是塞拉維柴的教士出具的。”
“完全不錯。”
“那麼,拿走這些證件吧,不關我的事了。您可以把它們交給令郎,令郎自然要小心儲存起來。”
“我想他一定會的!如果他遺失了”
“嗯,如果他遺失了怎麼辦呢?”基督山說。
“那麼,”少校答道,“就必需得去抄一份副本,又得拖一些時間才能弄到手。”
“這事就難辦了。”基督山說道。
“幾乎是不可能辦的。”少校回答。
“我很高興看到您懂得這些檔案的價值。”
“我認為它們是無價之寶。”
“哦,”基督山說,“至於那青年人的母親——”
“至於那青年人的母親——”那位義大利人焦急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