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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等一件事出現以後就可以遵從你的忠告,那就是,等出現一位能連任六個月的部長。我親愛的阿爾貝,請允許我說一句話,因為我必須使可憐的呂西安有一個喘息的機會。我們是吃早餐還是吃午餐?我必須到眾議院去一下,因為我的生活可不悠閒。”
“我們只吃早餐。我在等兩個人,他們一到,我們就立刻入席。”
“你在等兩個什麼樣的人來吃早餐?”波尚問道。
“一位紳士,一位外交家。”
“那麼我們得花兩個鐘頭來等那位紳士,三個鐘頭來等那位外交家了。我回來吃剩飯吧,給我留一點楊梅,咖啡和雪茄。我還要帶一塊肉排去,一路吃著上眾議院。”
“別幹那種事,因為即使那位紳士是蒙特馬倫賽,那位外交家是梅特涅,我們等到十一點也會吃上早餐的。目前,暫且請你學學德佈雷的樣子,來一杯白葡萄灑和一塊餅乾吧。”
“就這麼辦吧,我等著就是了。我一定得做些什麼來分散我的思想。”
“你象德佈雷一樣,但據我看來,當部長垂頭喪氣的時候,反對派應該高興才是呀。”
“啊,你不知道我所受的威脅。今天早晨我得到眾議院去聽騰格拉爾先生的一篇演說。今天晚上,又得聽他太太講一個法國貴族的悲劇。去***,這種君主立憲政府!正如他們所說的,既然我們有權選擇,我們怎麼會選中了那種東西?”
“我懂啦,那麼你的笑料一定不少了。”
“別詆譭騰格拉爾先生的演講,”德佈雷說,“他們投你們的票的,因為他也屬於反對派的。”
“一點不錯!而最最糟糕的就在這一點。我等著你們派他到盧森堡去演講,我好痛痛快快地嘲笑他一場。”
“我親愛的朋友,”阿爾貝對波尚說,“看來西班牙事件顯然是決定的了,因為你今天早晨的脾氣實在不妙。請別忘了,在巴黎人的閒談裡,曾提到我和瓦朗蒂娜·騰格拉爾小姐的婚事,所以我從良心上不能讓你詆譭這個人的演講,因為有一天,這個人會對我說,‘子爵閣下,您知道,我給了我的女兒兩百萬呢。’”
“啊,這樁婚姻是不會實現的,”波尚說道。“國王封了他為男爵,他可以使他成為一個貴族,但無法使他成為一位紳士,而馬爾塞夫伯爵的貴族派頭太大了,決不會為了那兩百萬而俯就一次門戶不當的聯姻的。馬爾塞夫子爵只能娶一位侯爵小姐。”
“兩百萬哪!這是一筆很可觀的數目呢!”馬爾塞夫答道。
“這筆錢夠在林蔭大道開一家戲院,或建築一條從植物園到拉比的鐵路了。”
“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馬爾塞夫,”德佈雷說,“你只管和她結婚。不錯,你等於娶了一隻錢袋,但那又有什麼關係?情願少要幾個紋章多弄幾個錢。你的武器上有七隻燕子。給了你太太三隻,你還有四隻,那比基斯先生已經多一隻了。而基斯先生的表兄是德國皇帝,他自己也幾乎做了法國的國王。”
“老實說,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呂西安。”阿爾貝茫然地說道。
“當然啦,每個百萬富翁都象一個私生子一樣的高貴,就是說,他們能夠高貴得象私生子。”
“別再說了,德佈雷,”波尚大笑著回答說,“夏多·勒諾來了,他,為了醫好你這種怪僻的謬論,會用他祖宗勒諾·蒙脫邦的寶劍刺穿你的身體的。”
“那樣,他會玷汙那把寶劍的,”呂西安答道,“因為我卑賤,非常卑賤。”
“噢,天哪!”波尚大聲叫道,“部長大人唱起貝朗瑞來啦,天啊,我們往哪兒走了呀?”
“夏多·勒諾先生到!瑪西米·莫雷爾先生到!”僕人通報了兩位新來的客人。
“好了,現在可以吃早餐了,”波尚說,“因為我好象記得,阿爾貝,你告訴我你只等兩個人。”
“莫雷爾!”阿爾貝自言自語地說道,“莫雷爾!他是誰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夏多·勒諾先生,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滿身上下一派紳士氣的漂亮青年,也就是說,他既古契一樣的身材,又有蒙德瑪一樣的智慧,已上來握住了阿爾貝的手。“我親愛的阿爾貝,”他說,請讓我給你介紹瑪西梅朗·莫雷爾先生,駐阿爾及利亞的騎兵上尉,他是我的朋友,而且還是我的救命恩人。請向我的英雄致敬吧,子爵。“說著他向旁邊讓開了一步,一位寬額頭,兩眼銳利,鬍鬚漆黑,純良高貴的青年出現了。這位青年,讀者已在馬賽見過他了,當時的情形很富於戲劇他,想必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