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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的天使。’而後者說:‘我是上帝懲惡的使者。’這樣,他們兩人的神性才能大白於天下。”
“那麼,”維爾福說道,他愈來愈驚愕了,真的以為他不是在和一個神學家就是一個瘋子在說話,“您認為自己就是您所說的特種人物嗎?”
“為什麼不是呢?”基督山冷冷地說道。
“對不起,閣下,”維爾福回答說,簡直有點驚呆了,“想必您能原諒我,因為當我前來拜訪您的時候,我決沒想到會遇到一位知識和見解遠遠超出常人理解範圍之外的人。象您這樣一位極富有的紳士,至少,人們是這樣說的,請注意,我並不是盤問您,只是重複別人所說的話而已,我想說,象您這樣有錢的特權階級,竟會把時間浪費在對社會的空談或哲學幻想上,在我們這種文明社會中那些腐化了的可憐蟲之間,的確是不常見的,因為社會空談或哲學幻想最適合於去安慰那些生來命窮,又不走運,無法享受世上榮華富貴的人。”
“真的,閣下,”伯爵反駁道,“您已經達到如此顯要的地位,難道您還算不上是個特別的人,或者竟沒遇到過特別的人嗎?您的目光一定非常老練可靠,難道您從來沒有,在一瞥之下就推斷出到您面前過來的是哪一種人嗎?一個法官除了無盡職守地按法律行事以外,除了極技巧地解釋他工作上耍的詭計之外,難道不該做一枚可以探測心臟的鋼針,一塊可以測驗出靈魂中含有多少雜質的試金石嗎?”
“閣下,”維爾福說道,“老實講,您駁倒了我。我從沒聽到過別人象您這樣講話。”
“因為您總使自己處在一個平凡的環境裡,從不敢振翅高飛,衝進上帝安派那些看不到的特殊人的領域裡。”
“那麼您認為,閣下,那種領域的確存在,這些看不到的特殊人的確是和我們混雜在一的嗎?”
“他們為什麼不呢?您離開了空氣就一刻也不能生存,但您能看得見您所呼吸的空氣嗎?”
“那麼說我們是無法看見您所指的那種人了?”
“不,我們能看見的,當上帝高興讓他們現出實形的時候,您就能看見他們了。您可以觸控到他們,同他們交往,跟他們講話,而他們也會回答您的。”
“啊!”維爾福微笑著說道,“我承認,當這種人前來和我接觸的時候,我倒很希望能事先得到一個警告。”
“您的願望已經實現了,閣下,因為您剛才就已經得到了警告,而我現在再來警告您一次。”
“那麼您就是這種傑出的人物了?”
“是的,閣下,我相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個人的地位可以與我相比。國王的領土都是有限的,或限於山脈河流,或限於風俗習慣的改變,或限於語言的不同。我的王國卻是以整個世界為界限。因為我既不是義大利人也不是法國人,不是印度人也不是美國人,也不是什麼西班牙人,我是一個宇宙人。沒有哪一個國家可以說它看到了我的降生,而只有上帝才知道哪一個國家會看到我死。我能適應各種風俗習慣,通曉各種語言,您若相信我是個法國人,那是因為我講起法語來能象您一樣流利純正。可是,阿里,我的黑奴,卻相信我是阿拉伯人;貝爾圖喬,我的管家,把我當作了羅馬人;海黛,我的奴隸,認為我是希臘人。所以您大概可以明白了吧,由於沒有國籍,不要求任何政府的保護,不承認任何人是我的兄弟,因此,凡是那可以阻止強者的種種顧忌或可以麻痺弱者的種種障礙,都無法麻痺或阻止我。我只有兩個對手,我不願意說是兩位征服者,因為只要堅忍不屈,甚至連他們我也是可以克服的。他們就是時間和空間。而那第二個對手,也是最可怕的,就是,我將來也必有一死。只有這才能阻止我的行動,使我無法到達我預期的目標,其餘的一切我都算定了。凡是人們所謂命運機遇的那些東西,如破產,變遷,環境等等,我都已經預料到了,假如這些因素突然來襲擊我,它們是決不能使我一蹶不振的。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是永遠不會改變我的信仰,所以我敢說出這些您從沒聽說過的事情,這些事情即使從國王的嘴裡您也聽不到的。因為國王需要您,而其他的人怕您。在我們這樣一個組織不健全的社會里,人人都免不了要對自己說:‘也許有一天我會有求於檢察官的吧?”’“但您敢肯定不會說那句話嗎,閣下?因為您一旦成了法國的一位公民,您自然就得遵守該國的法律。”
“這我知道,閣下,”基督山答道,“但當我去訪問一個國家的時候我就開始用各種可能的方法來研究那些我可能有求於他或害怕他的人,直到我把這些人瞭解清清楚楚,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