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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堆著又厚又軟的墊子,坐在上面一定是很舒服的。牆壁上很整齊地掛著一流大師的名畫,中間夾雜著古代戰爭名貴的戰利品,房間裡每一扇門的前面都懸掛著昂貴的厚厚的門簾。“兩位先生請坐,”那個人說道,“我去通報伯爵閣下一聲,說你們已經來了。”
說完,他就消失在一張門簾的後面了。當那扇門開啟的時候,一架guzla[義大利文:南斯拉夫達爾馬提亞人使用的一種單絃小提琴。——譯註]琴的聲音傳到了兩個青年的耳朵裡,但幾乎立刻就又聽不到了,因為門關得很快,只放了一個悅耳的音波進客廳。弗蘭茲和阿爾貝互相以詢問的目光對望了一眼,然後又轉眼望著房間裡這些華麗的陳設。這一切似乎愈看愈漂亮。
“哎,”弗蘭茲對他的朋友說道,“你對於這一切怎麼想?”
“哦,憑良心說,依我看,我們這位鄰居要不是個做西班牙公債空頭成功的證券經紀商,就一定是位微服出遊的親王。”
“噓!”弗蘭茲答道,“這一點我們馬上就可以知道了,他來啦。”
弗蘭茲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聽到了一扇門開啟的聲音,接著,門簾立刻掀了起來,這一切財富的主人翁站在兩個青年的面前。阿爾貝馬上站起來迎上前去,弗蘭茲卻象被符咒束縛住了似的仍舊坐在椅子上。進來的那個人正是鬥獸場的怪客,昨天對面包廂裡的男人,和基督山島上神秘的東道主。
第三十五章 錘刑
“二位先生,”基督山伯爵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請原諒我沒有先登們拜訪,我怕去得太早,不太合適,而且,你們已傳話給我,說你們願意先來看我,所以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弗蘭茲和我對您萬分感謝,伯爵閣下,”阿爾貝答道。“我們正在左右為難,大傷腦筋的時候,您給我們解了圍,我們接到您那懇切的邀請的時候,正在發明一種異想天開的車子呢。”
“真的!”伯爵一邊回答,一邊請兩個青年就座。“這都是那個糊塗的派里尼不好,以致我不能隨時幫助你們解決困難。他沒有對我提到你們的窘況,我,我很孤單寂寞,很想找一個機會來認識一下我的鄰居。我一聽到可以幫助你們一下,我就趕緊抓住這個可以效勞的機會。”
兩個青年欠了欠身子。弗蘭茲還沒有想到該說什麼話,他還沒有確定該如何行動,從伯爵的態度絲毫看出他願意承認他們已曾相識過,他不知究竟是提起過去的事情好呢,還是看看情形再定。而且,儘管他確實就是昨天晚上對面包廂裡的那個人,但也不能肯定他就是鬥獸場的那個人。所以他決定讓事情順其自然發展,而不向伯爵作任何正面的提議。再說,他現在比他佔優勢,他已經掌握了他的秘密,而他卻沒有提到弗蘭茲什麼東西,因為弗蘭茲根本沒有什麼須要掩飾的事情。但是,他決心要把談話引到一個或許可以弄清他的疑慮的題目上去。
“伯爵閣下,”他說,“您讓我們坐您的馬車,還讓我們分享您在羅斯波麗宮所定的視窗。您能不能告訴我們可以在那兒看一看波波羅廣場!”
“啊!”伯爵漠不關心地說道,他的目光緊緊地注視著馬爾塞夫,“波波羅廣場上不是說好象要處決犯人嗎?”
“是的。”弗蘭茲答道,覺得伯爵已轉到他所希望的話題上來了。
“等一下,我記得昨天曾告訴我的管家,叫他去辦這件事的,或許這一點我也可以為你們幫一下忙的。”他伸出手去,拉了三下鈴。“您有沒有想過,”他對弗蘭茲說,“可以用什麼方法來簡化召喚僕人的手續呢?我倒是有:我拉一次鈴,是叫我的跟班,兩次,叫旅館老闆,三次,叫我的管家。這樣我就可以不必浪費一分鐘或一句話。他來啦!”
進來的那個人年約四十五至五十歲,很象那個領弗蘭茲進巖洞的走私販子,但他似乎並不認識他。顯然他是受了吩咐的。
“日爾圖喬先生,”伯爵說,“昨天我吩咐你去弄一個可以望得到波波羅廣場的視窗,你給我辦到了沒有?”
“是,大人,”管家答道,“但當時已經很晚了。”
“我不是告訴你我想要一個嗎?”伯爵面有怒色地說道。
“已經給大人弄到了一個,那本來是租給洛巴尼夫親王的,但我花了一百”
“那就得了,那就得了,貝爾圖喬先生,這種家務瑣事別在這兩位先生面前嘮叨好吧。你已經弄到了視窗,那就夠了。告訴車伕,叫他在門口等著,準備送我們去。”管家鞠了一躬,正要離開房間,伯爵又說道,“啊!勞駕你去問問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