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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遠望著,深深地看了眼,繼而也微澀地回了一笑,這般坦誠直白,“應了相家的親”?這曾經的屈辱,在眼前這位年輕士子的眼裡,已是可以明白示以世人的。他……大概已不再介懷曾經的自己了吧?人生是局,走得出來,何嘗不是可敬可佩?
出了政務房,正是子初相交,爆竹聲隆隆不絕於耳,效遠望著遠方微映著紅白二光的天宇,不由吐了口氣,“已入新年了!”
孫永航沒有說話,只是遙望著遠方的眸中明滅著凌厲之色,一如出鞘的寶劍,令人莫名地戰慄。
隨著效遠來至南書房,女皇正負著手遙望著禁宮中那片喧鬧之所,宵慶還未完,也有些臣子並未歸家,仍在飲酒唱和。
孫永航躬身行了一禮,“臣參見皇上。”
女皇轉過身來,抿了抿唇,便淡問,“這幾日的卷宗看下來,有何心得?”
“臣於這幾日遍覽宮中有關匈奴文獻,包括前朝的一些卷帙,臣已頗整理了一些要則,請皇上過目。”孫永航由懷中抽出一卷條文,呈給女皇。
女皇一笑,分不清是何意緒,只踱著步過來,接過,卻並未細看,只擺在一邊,“你給朕講講。”
“是。”孫永航微理思緒,即道,“臣縱觀史冊,得此三條對匈政策。其一,設府屯兵。其二,戰中有撫,撫以戰威。其三,戰需畢其功於一役。”
女皇聽罷,眉宇便再無舒展,只是來回踱著步子,一圈又一圈,良久,才忽然抬眼問道:“設府屯兵一項,麟王已居大,若再設府兵,只怕地方兵力過強,到時生出禍患。”
“誠如皇上所言,然此禍不在眼前。府兵一設,可立時召集當地壯丁,進行武備,又可以民養兵,就地取員,以抗匈奴之來勢洶洶。”孫永航眸光炯炯,似是有團火在其中燒著,“以小眚全燃眉之急,最大限度地集中碧落國力,一舉打掉匈奴的野心。匈奴勢盛,屢有試探之舉,因而此一戰,無可規避;然碧落立國未久,民生未復,此一戰,便不可久,需得一役功成,再戰,則碧落已無二戰之力。故臣以為,不降則戰,戰則必速。設府兵,最見成效,且,碧落時日已不多。”孫永航頓了頓,“此際匈奴來犯,主因是冬令少糧,然此背後試探,不容小覷。匈奴勢強,碧落國弱,試探終不過一年,一年之後,匈奴來犯,若碧落毫無準備,則後果堪慮!”
女皇撫住了眉,似是那緊鎖的眉宇牽出縷縷頭疼,過了半晌,她忽然低問,“你說設府兵,先設哪處?”
“瀛州永治。”
女皇驀地緊盯住他,“孫駿?”雖是二字,卻吐得極重極沉。
“正是瀛州衛將軍。”孫永航一瞬不瞬地承接住這嚴厲得近似於苛責的目光,依舊從容而淡定,“如此,則與麟州兵力相當,麟王若無他心,則殲擊匈奴多三分勝算矣。”
“到底是夫妻同心。”女皇近似嚴厲地盯了他半晌,終於只是略帶乏力地笑了笑,“你且去吧!朕再看看你的條陳。”
“是,臣告退!”孫永航躬了躬身,朝效遠帶了眼,低垂著眉目離去。
正月初二,照例是歸寧的日子,柔姬一早做了準備,然而愈是準備,心便愈酸愈疼。春陽一邊幫襯著,一邊出口埋怨,“這都是些勢利小人!不過是皇上來了一趟,就盡往那兒靠了!”並不很早了,然而秋芙院卻到此刻令人驚異地未見半個丫鬟僕婦進來收拾,然而說是令人驚異,畢竟仍有幾分預料,只是未料這般快!
原想自家小姐必定心裡有氣,可誰知卻是幽幽地只望著窗外出神,久久才澀然回說:“當日爹爹送我出閣的時候曾說過一句話:人家本有妻房,現是拿勢逼嫁,你若非嫁那孫永航不可,往後入了孫府,全府之人對你不待見,可忍得起?我當時回說:忍得起……”
春陽聽著不對,連忙阻道:“小姐打小便是老爺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作什麼要忍?咱家又不欠著這兒,小姐憑什麼受著冷待?”
柔姬蹙著眉,神色茫然,“我不知道……”有那麼一些道理,她似乎一直都未嘗明白。她想要嫁孫永航,也知道爹爹很有本事,然而爹爹到底是怎樣讓孫永航娶她的呢?她有些感覺孫永航的變化,然而,她不明白,她不懂,只是隱隱覺得不安,然而讓她細思這不安在何處,她又茫然。
她素不喜思索這些事,尤其這些事還涉及朝政,她厭煩。她厭煩著,卻又茫然著,厭煩著等待,然而對於孫永航,除了等待,她還能做什麼呢?正如同此刻,他會陪她歸寧嗎?她不知道,除了茫然地等待,她對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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