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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北天,千秋冰雪,萬里銀甲,風雪呼號著,染白了士兵的髭鬚,裹捲了一支又一支的隊伍。迷離間,望不見前山,瞧不清後坡,甚至連往歸的路也一併迷失在這場浩大的風雪中。
隊伍揹著一處山彎駐紮下來,人們宰了幾頭羊,開始煮肉湯。風雪使得生火變得極為困難,幾名士兵團團圍住,往往才堪點著一個火。然而火畢竟是生起來了,即便那幾捧火苗子總被風吹得快要滅了似的。
隊伍中的頭兒捏著馬鞭在邊上看了會兒,隨即眯著眼頂著風雪登上了這座小土坡,朝著不知是何方向的茫茫雪原眺望著。風颳著鵝毛大雪,掃在頭兒的臉上,使得那髭鬚都被凍成了一絡一絡,僵在那兒。
不多時,土坡上又登上一名大漢,虎皮包裹的壯碩身子望去相當魁梧,比這小土坡還能擋風似的可靠。他順著頭領眼望的方向望了望,繼而大聲喊著:“這風雪他孃的下不完似的,大汗,咱們還是撤吧!”
“什麼?”頭領亦轉過他健壯的身子,虎皮裘裁製的短裙,護腕護膝處均燙過一溜兒貂裘,厚實的金皮靴子在雪地裡留下兩個深深的洞。
“撤吧!”他喊得更響了,然而在風雪中似是起不了多大作用,又喊了兩遍,頭領仿似才聽見。
頭領回過頭去細想,顯然還沒下決定,那手下率先忍不住,“老大!這格爾木的小雜種沒完沒了地反了又降,降了又反,早知道就一早要打碧落,就先平了他們,也早省心了!”
頭領沒說話,像是想了想才道,然而語出已成一條命令:“等雪小一點,再繼續前進。”
“大汗!”那人似乎想要辯一辯,卻被風雪吞掉了聲音,“哎!”那人拍了一下大腿,終於還是退下了。
然而眼見著天色愈攏愈暗,風雪卻似是毫無減弱的樣子,頭領只好命屬下搭建帳篷,歇一晚,明日再行進軍。
氈帳裡,火堆燻烤著羊肉,那滋滋的羊油滴入火堆裡,竄出陣陣香味。小兵烤好了肉,便由後腰裡抽出彎刀,將之切好裝盤,呈到各座面前。
外頭的風依舊“嗚嗚”地呼嘯著,然氈帳裡頭卻安靜得很。頭領嚼了幾塊肉下腹後,才大口飲了杯酒,朝眾人看了一圈,簡短地道:“這風雪看來就今晚厲害些,明日大夥兒都起個早,也叫他們漢人收自己的爪子。”
副座的一名魁梧大汗邊抹著嘴邊拿刀切著肉,聽到頭領這麼說,就忍不住插了句嘴,“大汗,您真的不派兵去教訓教訓格爾木啦?那格爾木是隻草原上的狐狸,他們的忠誠與信義,就像雅達裡河一樣,時有時無,您永遠無法摸準他們到底是不是歸順了咱!照我看,應該像對待瘟疫的牛羊一樣,徹底殺它個乾淨!”
“對!我也贊同斷事官的看法!格爾木人是不可信的,應當將他們全數消滅!”
聽了兩人的話,頭領手中拿著塊肉,沒有立時決斷,只是衝著國相問:“國相,你怎麼看?”
被稱為國相的貂裘大漢頭也沒抬,仍拿著刀切割著羊腿上的肉,“斷事官和千戶長說的都有道理,就這件事,左谷蠡王也找我說了好些回。但我覺得是,這隻草原之狐,雖是狡猾的,卻也是絕頂聰明的。他們由漢人那裡引進的連弩,經過他們的改造,已經成了能在馬上發射的強弓。而格爾木境內又遍產黃金,本來又與碧落近,如果我們想要消滅他們,他們可能就會立刻投靠碧落。現在只不過是小部分的族人間的爭鬥,不是叛亂。”
“那些個小兵小箭的,頂個屁用!就像漢人的絲綢一樣,手一扯就碎了!”
“左谷蠡王,您大概沒吃過那玩意兒的苦頭。千戶長,你應該知道吧,你的一支百人小隊不就是在與格爾木部起爭執的時候重傷了麼?”國相慢吞吞地說著,又塞了塊肉到嘴裡。
千戶長不說話了,左谷蠡王皺緊了眉頭,心裡還是不服氣,但又說不過國相。
看著似乎有了定論,頭領才放下手中的刀,“那就這樣,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外關,格爾木這隻狐且慢慢來,倒是碧落這頭慢慢開始學會頂角的羊得好好教訓一下才行!”
一說到碧落,幾個人再度精神起來,斷事官率先開口:“碧落那群漢人,覺得自己已經是隻鷹了,待大汗的鐵蹄一踏上那美麗的絲綢,就能讓他們知道,雲雀是永遠成不了鷹的!哈哈哈哈!”
千戶長與左谷蠡王也跟著笑起來,“聽說那裡的男人都像柳樹一樣軟弱,這樣的男人能保護自己的國家麼?哈哈……”
“我還聽說,他們的器水很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