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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馮建勇心中詫異。
他轉過身,順著倆人的目光望去,瞬間就完全明白了。
透過樓道牆孔穿進來的陽光裡,白色長裙的女孩抱著鮮花和書,沿著醫院的樓梯拾級而上,長髮柔順地披在她身後,精緻的臉蛋浸潤在夕陽柔和的光裡,明媚而又夢幻,隨著她輕盈的腳步聲,那一雙苗條勻稱的長腿,玲瓏柔美的身姿,離三人越來越近。
“阿雪!”蘇越看著觸手可及的女孩,眼神朦朧,輕語呢喃。
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是他心底永遠的痛,也是他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依然深愛著的女孩。
張雪是白姨的女兒,因為是在最寒冷的雪天出生,所以白姨給她取了一個單名‘雪’字,希望她如雪般純淨,沒有那麼多煩惱,在阿雪出生之後不久,張父就去世了,白姨一個人帶著女兒,十幾年沒有再嫁。
張家與蘇家是鄰居,更是親友。
蘇越和張雪從小青梅竹馬,讀書時代,倆人從小學讀到高中畢業,都在一個班。
人生的交織,讓彼此的心逐漸靠近,當愛情開始在心裡萌芽的時候,他們那絲懵懂的情愫毫無意外地都系在了對方身上。
然而,對於心跡的表明,十幾年來,卻誰都沒有踏出那一步。
張雪從小就長得漂亮精緻,不但學習成績好,而且更生了一副好嗓子,唱歌非常好聽,對音樂有著很高的天賦,她從小就深得各位老師喜愛,無論走到哪裡,在哪兒讀書,都是整個班級乃至學校關注的中心。
而蘇越呢?
除了比一般少年長得稍微清秀一點,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其他特長。
他雖然讀書不差,但遠稱不上拔尖,離張雪這種從小都是第一名的存在,更是望塵莫及。
他好動,更缺少堅持,從來都是被人遺忘或者無視的物件。
面對如耀眼明珠一樣的張雪,面對如過江之鯽追求她的同學,自卑的他只能默默守護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讀書、一起放學、一起回家,然後替她擋掉那些不相干的驚擾,故意裝作毫不在意,不敢表白,不敢過於親近,一切只怕她拒絕後,逐漸疏遠。
連妹妹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思,可他卻不敢直面自己的內心。
後來,當蘇越終於鼓起勇氣直面心中那份愛戀,想要認真表白的時候,已是高中畢業好久。
那個時候,妹妹病重,家庭負債累累,而張雪已經考入聞名全國的‘華夏音樂學院’,成了天之驕女。
倆人之間隔著天塹鴻溝。
縱然那時候,白姨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他們家,關心妹妹。
但蘇越知道,他與張雪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再後來,妹妹過世,他在傷心中畢業,逐漸承擔起整個家庭的重擔,卻再也沒有了那份少年的心境。
那些想說的話,隨著時間的流逝,永遠地埋在了心底。
張雪從‘華夏音樂學院’畢業之後,被國內一家首屈一指的傳媒公司簽下,不足兩年,已經成為樂壇新秀,閃耀全國。
倆人的人生在交織十八年後,終於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蘇越默默地關注著她的一切,卻再也沒有走近過。
他小心地藏匿起心中那份深沉的愛,遠遠地看著她,靜靜地聽著她的歌聲,只希望她幸福,能夠在自己夢想的道路上走得更遠,走得更好。
成名後的張雪,每當過年的時候,都會回來。
白姨會拉著她去蘇家看望,有時候蘇越在,有時候不在。
她會像小時候一樣給蘇越父母買很多糖果,就算蘇越父母並不喜歡吃,她也會堅持;她會在蘇小月的墓前痛哭,像個柔弱的小女孩;她會拉著蘇越去逛長陵的商業廣場,絲毫不顧及路人或者粉絲的眼光……
她好像從未長大,卻又已經長大。
她的歌聲空靈而澄澈,一如她的人一樣,不管經歷多少,都能如雪般純淨。
作為冉冉升起的‘樂壇女神’,她原本可以走得更遠,可一切的變故,在她登頂‘年度最佳音樂歌手’的前夕,卻是來得如此突然。
那一天,在酒店休息的張雪,突然從樓上墜亡,一身白裙,染盡鮮血。
媒體說是失足墜亡,但當蘇越從電視上看見那家簽約張雪的傳媒公司,猙獰的嘴臉時,他的心中卻是出奇地憤怒。
他相信其中必有隱情,但以他當時的能耐,卻根本無可奈何。
張雪死後,白姨在整理她遺物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