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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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尊嚴。”林言用手撐地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輕鬆的對蕭鬱笑笑,“蚊子太多,我回去了,蕭郎,就此別過。”
溪水應該清澈透亮,應該長著香蒲,水底招搖青翠的荇藻,但夜晚太黑,沒有人看的見。
進屋時座鐘又敲了一下,十二點整。
山間天寒,林言緊緊裹著被子,半睡半醒間屋裡多了個人影,靜靜的坐在床邊看他。
“過來睡。”林言拍了拍旁邊的空位。
蕭鬱用手覆著他的側臉,輕聲說:“你睡你的,我想看著你,一夜都看著你。”
“想明白沒,明天到底去不去山裡見他?”林言問。
“去,就算從頭至尾皆是妄念也要去,這大概是我信仰的東西。”
“什麼?”
“從一而終。”蕭鬱說。
林言撲哧一聲笑了,抿著下唇:“我要不離不棄,你要從一而終,可惜咱們沒緣分,要不咱倆傻子在一起,真他孃的合適。”
第二天露水還沒幹阿顏就扯著睡眼迷離的尹舟來敲門,右手抱一隻困得飄飄欲仙的狐狸,尹舟穿反了衣服,林言開門時系錯了釦子,幾人暈乎乎的爬到村口的車上取裝備,一直到早飯時還一個接一個的打哈欠。
回來才發現不是阿顏起得早,而是全村人全都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夏天五點天亮,正是下地幹活的好時候。
早飯很簡單,白粥、饅頭配榨菜,因為被提起告知山高路遠,都逼著自己使勁多吃,連阿顏都撐著喝了一碗半粥。山林深處遍佈荊棘,蛇蚊蟑蟻眾多,噴了小道士買的驅蟲藥水,每個人身上都有股敵敵畏的味兒,阿澈嫌棄的直用尾巴捂鼻子。
正當大家換好迷彩服準備出發時,村長拄著柺杖,帶著兩個年輕人進了門。
“你們不知道路,進了山跟著這倆娃走,他倆熟悉林子,遇上野狸子或者鼬獾也能幫忙,大川小川,你倆過來。”
兩人長得很像,一樣矮而結實,面板被曬得黑紅,長相和常年在地裡幹活的人一樣顯得老相,但眼神淳樸,略帶點年少的羞澀,果然,村長介紹說倆人裡年紀大的叫段明川,只有十九歲,小的十七,叫段少川,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跑慣了山路。
起初林言覺得外人跟著麻煩,轉念一想有麻煩時多個人能多個幫手,看兩人話少老實,便同意了。
短暫休整過後,一行人背上裝備,沿著小路往陵山進發。
出門的早,七月的陽光還沒有發揮暑熱,清晨鳥叫雀兒飛,草葉尖上掛著清涼涼的露水,時不時有在麥地勞作的村民吆喝著衝幾人打招呼,頗有些郊遊的感覺。
穿過一畦畦等待收割的麥子,山路開始緩緩向上,東麓山坡鋪陳一層層梯田,種棉花和大豆,很快周圍連梯田也看不見了,小樹林裡到處是近代和現代的墳地,有些剛剛被祭掃過,地上撒著些鞭炮皮兒。
深處的山路逐漸變得窄而難走,樹木茂密,有些甚至是灌木叢中一條僅容側身透過的窄道,不得不用刀砍去長刺的枝條才能確保手和臉不被劃傷。
林言他們準備的軍用匕首用處不大,反倒是段家兄弟的砍刀好使,兩人充分擔當起嚮導的職務,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回頭跟隊伍介紹村裡老人講的關於陵山的歷史。
陵山指的其實不是孤零零一座山,而是由三座主峰組成的一片延綿不絕的山麓,東邊、西邊和北邊各有一座主峰,從遠處看去如同一把面朝南的椅子,北山最高為靠背,東西兩山矮些,酷似扶手。這樣的風水很適合葬人,可惜主峰稍矮,南面缺好水,否則怕也輪不到經商之家用它做祖墳。
段家村在陵山正東方,段家兄弟說能稱為“墓”的主要集中在北山,而他們要去的段澤墓卻在西山上,也就意味著他們必須馬不停蹄,才能在天黑前連過兩座山,趕到墳冢所在的山坡。
尹舟一聽,忍不住抹了把額上的汗:“林子,你怎麼不死在個熱鬧點的地方,也給咱幾個省點事,這還不到仨小時我的腿已經開始酸了。”
林言哭笑不得:“下次我爭取躺屍躺到西單去,不僅通地鐵,掛了還能飄著吃火鍋,不像在這兒天天啃樹皮。”
“我看成,到時候我請客吃呷哺呷哺,家裡還一大堆優惠券呢。”
“呸,夠晦氣。”林言撿了根樹枝當鞭子,往尹舟腦門抽了一把。
大川揹著個竹筐在最前方開路,裡面裝了兩隻辟邪用的活公雞,聞言回頭一笑,解釋說最老的五六個墓都離村子挺遠,後來為了省銀子,一座墓埋好幾代人,再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