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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到徐龍吉那裡去。他一聽說你要去就嚇慌了,直至說來不得來不得;又說,廖玉璧起事時在他那裡借了兩支槍的事,縣府正在追查,他脫不了手呢。邊說邊喊他女人拿了十塊錢出來,就是給你作路費,請你走遠點。我說了句我們玉屏又不是來要飯的,轉身就出來了。
“最氣人的是尹元亨,他本來就與你們不和,一聽說你要去,就愣眉瞪眼地說:”現在到處都在捉拿他們,還敢來向我借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跟陳玉屏說,知趣點遠方發財,不然莫怪我對不住人……‘“
二姐頓住話頭,嘆了口氣勸道:“算了吧,玉屏,有衣穿有飯吃的,還去革啥子命喲。”
正在生病的姨媽拄個柺杖出來,咳咳喘喘地說:“屏兒啊,你們那夥十個人九條心,謹防有人把你們賣了喲。再說你年輕輕一個女子,成天拋頭露面在外頭跑,現在到處大布告出起要捉拿你們,這樣鬧下去如何是了哦!”
當時我想到的倒不是如何是了,而是任務完不成回去無法跟劉鐵和陳徙南作交代,在玉璧面前也直不起腰。不到黃河不死心,既然來了,就不能空著手回去。我決定親自去找大地主周懷堂。他是陳徙南的好朋友,陳徙南給他寫了一封信,找他借一萬元,願拿自己的田作抵押。
吃過晚飯,我穿上二姐的一套雪青色的細毛葛衣服,和金積成、二姐一起去順梁寨。二姐喊開寨門,我們拐進了周懷堂的黑漆門大院。這是一座走馬轉角樓的房子,廳房裡燃著明晃晃的煤氣燈,老遠就聽見搓麻將鬧哄哄的聲音。我問二姐他傢什麼喜事,二姐說沒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這樣。
我們走進周懷堂的房間,他正躺在床上抽大煙,聽說我是東南大學的學生,又見我穿得很闊氣,連忙站起身來,讓座叫茶。這時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二姐說:“周大老爺,玉屏有話跟你說,人多了不方便。”周懷堂吼開了門外的人,順手關上了門。
我拿出了陳徙南的信。周懷堂看完了信,黃泡臉頓時塌了下來,搖著頭長嘆一聲:“這次仗打得不好啊,嶽池沒有攻下來,羅澤洲又派來大軍包圍。原想你們起事成功了,大家少繳些款子,現在我看算了吧。再打下去,勞民傷財,你們受不了,我們更受不了……”
周懷堂說話的時候,口水幾乎濺到我臉上,鴉片煙的臭氣衝了出來,我直想發嘔。我裝作喝茶,移到桌邊坐下,正色說道:“周先生,去年羅澤洲派你六萬元的指名捐,你沒出過一分半厘,請問這是誰的功勞?”
周懷堂臉上一陣尷尬,換了口氣說:“當然當然,我沒有受到軍閥的敲榨,應該感謝廖大隊長;這次羅澤洲預徵的所有糧款、債券和一切苛捐雜稅,也由於廖大隊長和陳徙南起事而歸罷免,這些功德我們資馬十二場計程車紳和百姓們都是感恩不盡的。如今民軍有困難,我們當然應慷慨捐助,只是我眼下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是當賣,也得找個主嘛!”
金積成在門外早已聽得不耐煩,闖進來把手槍往桌上一拍:“周懷堂你少羅嗦,乾脆一句話:是要命還是要錢?”
周懷堂嚇呆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事你自己明白,老子們在外面拚命都受得了,你躺在這屋裡吞雲吐霧,還說什麼受不了……”
二姐連拉帶勸,把金積成拉出去了。有道是水不激魚不跳,像他這種老滑頭,金積成這一下也有好處。我說:“周先生,你別怪這位弟兄火氣大,他們為了你們免受軍閥敲榨,在前方挨飢受餓,你們卻在家裡大吃大喝,還有說不完的風涼話。不過你也是個明白人,要是起義軍真的撤走,羅澤洲回來知道了你和陳徙南的關係,那時候莫說是六萬元,就是傾家蕩產他也不會饒了你。”
他聽了一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接著說:“有個活生生的例子,你可能也聽說了。天寶寨計程車紳林太昌你知道吧,為了繳納捐稅,挨打受氣,當盡賣絕,最後連妻子也成了抵押,被羅澤洲派人拉走了,現在只好沿街討飯。周先生,到了那時候,恐怕後悔也來不及了……”
周懷堂的老爺氣派沒有了,連連說:“我曉得我曉得,只是眼下,眼下手邊實在是沒有現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