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受驚了!”說著向他的那群人一招手,都將槍收了起來。大家圍著桌子坐下,互相通了姓名,原來他就是這一帶有名的土匪頭李志成。我記起原來玉璧跟我說過,這位李大爺要帶人來投奔我們的隊伍,只是因為他野性太大,名聲又不太好,所以沒有接受。
大家寒暄了幾句,李志成說:“我們早就想要投奔廖大哥,還望大嫂引個路。”我正色說道:“農民自衛軍是老百姓的隊伍,不能欺負老百姓。”李志成聽了,說只要廖大哥肯收留,小弟一定是聽招呼的;還說今晚要帶著兄弟們去打一個地主的碉樓,請廖大嫂和眾位哥子莫要出去,謹防飛子。說完就帶著一群人走了。
夏林問我,走還是不走。我想了想說,恐怕還是得走,要不然一會兒打響了,把軍隊引了過來,我們就要被夾在中間,那才冤枉呢。正說著,前面的槍聲就響了,我叫大家趕快把子彈綁緊,貓著腰跑出店門。
剛出場口就碰到跑過來的敵兵,把槍栓拉得嘩嘩響,直喊:“是什麼人?站住!”
夏林大聲說:“我們是鄉公所抓土匪的,那些土匪好凶啊,我們打不過,正要來請你們呢。”
一個軍官聽了,很得意地把槍一揮,喊後面快點。我們站下來等他們轉過路口,拔腿就跑。
一口氣跑到太平場。夏林把大家引到場口大黃桷樹下的草房外。出來開門的是一箇中年漢子。夏林請他去通報羅大哥一聲,就說貨到了,請羅大哥來點個數。
我坐在草房裡,等著回話。羅平精這個人,其實我早就聽說過,他和玉璧是同學,一起去成都讀書,也在高師加入了社會主義青年團,慷慨熱血過一陣。我和玉璧去了南京之後,他家老人怕他在外面惹事,就將他召回來成了家,把偌大一份家產交他主持,不去讀書了。羅平精這個人,本來就好朋友,重義氣,讀了幾天洋學堂,便有了兼濟天下的豪氣,乾脆仗著他家老人的財勢,操起袍哥,當上了太平場仁字號五爺——紅旗大管事。附近四鄉八場甚至外縣外州的公口弟兄,不管是認得認不得,只要找到太平場羅五哥,總是受到禮遇,有一頓飯吃。爾後他又買了些槍支,養了一些家丁,名氣越發大了起來。
常言道人怕出名豬怕壯,名氣大了也麻煩。凡是過往的軍閥駐軍,派指名捐總少不了他家的份,一年到頭捐呀款的沒有了結過,土匪們也常來找他家的麻煩,害得他父親常常躲在碉樓裡不敢出來。他雖然年輕氣盛,出門卻也是家丁們前呼後擁,心中暗暗氣悶。上次起義時,他雖然被老人擋著,沒有跟著玉璧一起打出杏黃旗,但暗地裡卻派人送了槍來,不料後來被人告密,羅澤洲派兵來抄了他的家,還把父親捉去關起來,敲榨了一大筆錢財。
正想著,那漢子回來了,說是羅大哥有請。我們跟著他,走進場口,進了一個大院子。院子裡林木參天,黑森森地有些磣人。還在堂屋外面,就有人打著哈哈迎出來:“是大嫂嗎?我一猜就是你,真是久仰久仰,不曉得你們今天到,有失遠迎——”
我們被迎進屋裡,分賓主坐定,這才看清羅平精。只見他中等個子,胖胖的,紫色臉膛,臥蠶眉,說話像打雷一樣,震得瓦格子都像在響,在這夜深人靜之時,不曉得傳出去多遠。
羅平精看出了我的擔心,就說:“大嫂你莫怕,這場上盡是我的人,我現在袍哥一個,又沒扯紅,他們哪裡曉得我上過華鎣山,跟廖大哥掛上了呢。”
這人真是,越是不該大聲說的話他越是要大聲武氣地說。我啼笑皆非地看了夏林一眼,夏林忙說:“羅大哥,正是因為你沒扯紅,所以還是謹慎些為好。人多話雜,楊森、向屠戶的耳朵長得很呢。”
羅平精還是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免得玉璧二天要刮我的鬍子。大嫂你們這次都帶了些什麼貨來?”
我說:“有一打手槍,還有些子彈。”金積成在一邊插嘴說:“大哥說了,分一半給你們呢。”
羅平精聽了,一拍蒲扇般的巴掌說:“嘿嘿,我就等這句話。玉璧這個人就是夠朋友,這才是些好東西呢。”
當天晚上,我們在羅平精的大宅院裡吃飽喝足,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都要上路了,他才對我說:“楊森的隊伍已經開過來,黎梓衛和山邊都已經開仗了,你們恐怕要小心,繞著走才行。”
石炮大戰
我把人分成兩組,金積成和夏林在前面探路,我們在後頭遠遠地跟著。來到華鎣山腳下,看見敵人已經設下的許多營房,我們就從山邊的小路繞著走,擦黑的時候,到了貓兒寺。往常這時,廟內充滿了笑聲歌聲